2010年10月1日

《酷馬》:原諒與自我救贖的馬拉松旅程



兩年前的《波麗士大人》是近年來唯一讓我追完整齣戲的電視偶像劇,而也從那時開始發現到王小棣老師作品裡所要闡述的精神與生命價值觀是如此地與心裡所想的事相契合。雖然《波麗士大人》的剪輯幾乎毀掉這部台灣偶像劇史上難得的佳作,也使得它無法被稱為經典作品,但這一切都難以撼動這部片對台灣社會的細膩觀察與犀利批判,當然也更不能忽略王小棣導演作品中總會出現的,一股內斂低調卻無法忽視的正面力量,彷彿低語地傾訴對這社會的默默關懷。

《酷馬》是由作家陳耀圻的《路跑酷馬》為藍本改編,而《路跑酷馬》本身便是來自真實社會案件改寫而成。故事敘述乖巧孝順的酷馬(馬俊安)在一場原應與他無關的少年械鬥中,被富家千金"糖果" 以大鎖重擊而意外受傷致死,留下孤苦無依的母親一人。其間探討這兩個來自家庭環境極端殊異下的靈魂,藉由不斷地對話與相處,價值觀的蛻變從細小微妙的變化逐漸成為人生信仰的真理,從而克服擺脫原以為掙脫不了、死命糾纏的命運。


一段關於原諒救贖與自我蛻變的故事,看著馬媽媽處心積慮地想找出對糖果的不利證據以示報復,不禁想起去年也曾看過相同類型的電影:由Andrea Arnold 執導、奪下2006年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的《紅路(Red Road)》,同樣是失去摯子的悲働,傷痛後的失魂恍惚與一蹶不振,皆試圖羅織罪名使對方受到應有處罰的報復行徑。當然,古名伸所飾演的馬媽媽情緒上的歇斯底里與Kate Dickie的冷靜精謀仍有其明顯差異。

此外,《酷馬》也以兩位孩子的精妙對話來開啟對於普羅大眾性別認同的質疑與挑戰,從原本的陌生排斥到結尾深刻的情感交流,彷彿提醒這個逐漸走向一元化社會的台灣關於「包容」與「接納多元事物」的重要性,沒有人是先天完美的個體,互相彌補協助才能使世界更臻完美。那些好的價值你必須堅信力行,別因外在世界的叨擾而改變初衷,這些價值沒有錯,錯的是這功利社會愈來愈病態。

《酷馬》並非完美或者無懈可擊的好電影,甚至能輕易看出它仍舊受限於某種命定性的國片框架,影像畫面與人員調度都像是看一齣電視劇而非電影,兩位年輕的男女主角演技與口條也顯得生硬稚嫩(但我覺得黃遠已經很令人驚喜!)丑角們稍微幽默詼諧的演出也顯得與主題的嚴肅議題格格不入,末尾的歌舞片段更是讓人猝不及防。然而,這一切都無損這部電影精采的故事性。也許畫面不夠精鍊、剪輯不夠精確緊湊,可是它說了一個很棒的故事,始終覺得一部片所說出來的故事才是電影最重要的生命意涵,也因為有人願意繼續闡述這樣的故事,所以感動,心底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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