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6日

我所見證的【巴士底之日】

下午三點,裝模作樣地穿上無塵衣,拉開門走入無塵室,我是個認真的研究生。
下一秒鐘我奔跑而出,抓起背包,左顧右盼。像是個特務,迅速地離開危險之地,過程中不時地回頭張望。很好,非常出色,安全地抵達逃出點。
我成功地逃出「巴士底監獄」。

準時地來到位於木柵的目的地,打了通電話上去。
「請問葉可邦在嗎?」話筒另一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密碼,我們依照著線索來到基地。
第一眼看到這位於頂樓的建築物時,腦海裡浮現的是《BECK搖滾新樂團》南龍介所寄住的池畔小屋。
春佑打開庭院前的小門,親切地歡迎我們的到訪。
房間的四周環繞著RadioHead《Hail To The Thief》專輯的拼貼地圖;傳說中的「原子少年」靜止在半空中,此刻的他並沒有威風地盤旋;牆壁上黏貼著各式各樣的Echo明信片、海報、照片,帶領著我再一次回憶認識他們音樂後的一點一滴;門的右側是整櫃的CD架,細數著熟悉的專輯。柏蒼的插畫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John Lennon、Jonny Greenwood都在他的畫筆下以詼諧的姿態存在著。

音樂記者,這個稱呼聽起來讓人肅然起敬,我們要採訪Echo的團員們唷!
有任何錄音的採訪記錄嗎? 非常抱歉,沒有!
其他團員都還沒到來的這個時刻,春佑一人獨挑大樑地跟我們介紹房間裡的擺設,拿出他們過往的相片讓我們欣賞,柏蒼美國之行的日記也任由我們翻閱。平常表演並不多話的春佑卻意外的健談,雖然我好像能稍稍地感覺到她似乎有點緊張,就像我們三個人一樣,莫名的緊張。
但是,很快地就忘卻了那份緊張感,像是在跟朋友聊天般聒噪地説著話,露出卸下防禦姿態後的我─ 一個話匣子一旦打開就說個沒完的男人。相較於其他兩位版友,我他媽的話有夠多!
聊天的話題則包括樂團生態、表演經驗、新專輯的目標與期許等等,五花八門無所不談。

相簿裡有許多令人難以置信的照片:穿著粉紅細肩帶的「金剛芭比邱」、全心投入在琴鍵中的Shipy、穿著AB牛仔褲的春佑、T恤胸前印著大喇喇「NY」標誌眼神傲然地直視鏡頭的柏蒼,掛著陽光般笑容的冠文。
看著他們大學時代的相片,有種時空倒轉的感覺。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逝,習慣性地看了手上的指針,啊!一小時過去了!

而後到來的冠文分享著學習吉他的經歷,就像是所有國外搖滾界流傳著的故事一般,他是無師自通的。哥哥買了把吉他放在家裡的某個角落,期待著內向的弟弟會拿起這神器,並奮力地彈奏。如今,弟弟站在舞台上,成為一個令所有樂迷折服傾倒的Rocker。
1976的大麻曾說冠文是台灣最屌的吉他手,I can't agree with you any more!

兩個多小時裡,其實聊了很多事情,但在此就不加贅述。下面就談談新專輯《巴士底之日》
這張新專輯,他們賦予了更多的突破和實驗性,大膽地去挑戰台灣這怪異畸形的流行音樂界。
他們已經走過二十多歲的時代,一個可以無憂無慮盡情搖滾的歲月。無法再扮演身兼兩種職務的搖滾樂手,懷抱著破釜沉舟的堅毅決心邁開大步,跨出那個群眾擁戴他們的領域,不再畫地自限。我聽得入神,血液在身體裡熱滾滾地翻騰著,像是看到《BECK》的漫畫角色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一支盡力追求完美而把擁有的一切交付給未來的樂團,要闖出屬於他們的天空。真他媽的搖滾!

回程的巴士上,那最後的話語依舊纏繞心頭。
無論最後結果好壞與否,somebody也好nobody也罷。至少,在我二十三歲這年,我知道曾有一支樂團如此認真地面對他們喜愛的音樂,並且我親身地見證著這個歷史,他們的音樂、理想、態度深深地打動著我,這感動深切地烙印在靈魂裡,一輩子難以忘懷。

7/27的夏日夜晚,野台風舞台見!

2007年7月21日

張懸 2《親愛的...我還不知道》

昨天下午從學校出發,感覺得出自己的心情雀躍著,從預購到發行這段等待的日子是難熬的,馬的!終於讓我等到這天了!我像是個虔誠的基督徒,每星期都準時到市區的唱片行報到,即便他們搖滾樂的存量相較於台北的佳佳是那麼地令人不堪。張懸第二張專輯《親愛的...我還不知道》入手,原本我應該大步地離開唱片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回宿舍才是。然而結完帳轉身看到一整架的特價五折CD,像是被潘朵拉迷惑住似地呆望著唱片架,流連忘返。爆轟《電鋸初割》,順時間心如刀割.....一年前我可是花了兩倍價錢入手的.....痛!痛!心痛!據說每間玫瑰唱片行都有不同的特價CD,下次回高雄再去逛逛吧,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麼很想入手的CD。


當CD進入Player,聲音經由電腦從2.1聲道喇叭流溢而出時,魔術師用魔法棒子一點,我瞬間變成迷弟XD完全分不清楚到底哪首歌是自己所愛的,腦袋裡只交錯地閃過〝這首真棒、這首也是、那首更酷,他媽的怎麼每首都這麼好聽,這專輯真是太正點了!〞,就像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動物完全被馴獸師馴服般地倒臥在椅背上傻笑著。

新專輯裡的曲目有半數是已經很熟悉的歌曲,張懸的bootleg在台灣可是數一數二多的,以至於很少有新歌是完全嶄新地出現在眼前。這張專輯成為名副其實的band sound,張懸以樂團的形式呈現第二張專輯,這也是我期待著的。目前的前三名是:OUTRO、gonna stop、慾望把眼前地板鋪滿

不過昨天最佳金曲並未由《親愛的...我還不知道》的任何一首歌所獲得,因為他們遇到一個強勁的對手:
Echo 〈Love to Go〉


2007年7月17日

我所熱愛的Echo回聲樂團

﹝一﹞

高三的寒假,升學的壓力一步步近逼,撕裂著煩躁易怒的少年的軀殼。例行性地走在火車站前的補習大街上,以為這是邁向發達人生的必經之路,但反抗體制的怒火卻也在血液裡悄悄流動著。包裹著厚重的防風外套,圍巾繞著脖子緊緊盤據,雙腳不聽使喚地踏進唱片行,停留在獨立樂團的CD架前。《感官駕馭》四個大字映入眼簾,順手拿起唱片,唱片封面是教室、桌椅、飄浮在桌子上芳跳著舞的女孩,四周無奈的表情似乎在對應著生活遭受箝制的少年。

毫不猶豫地將這張CD打包回家,像是某把重要的鑰匙,打開了耳際的一扇窗,往後的生活開始變得有趣。

回到房間之後,迫不及待地拆開封套,拿出CD內頁,享受著這一刻,就像是打開寶箱般地期待著。手提音響流洩出緩慢的聲音,男子呢喃的話語、假音在高空盤旋,It's time to sing;It's time to get out。〈感官駕馭〉,前奏是爽朗的吉他反覆節奏,快速地使裝了過度無趣資訊的腦袋清醒,整首歌狂放直率的節奏契合著十八歲少年那股嘶吼解放的衝動。〈我將死去〉,漆黑的房間裡,獨自一人躺臥在床上。這一刻,跌入裂縫,吉他聲響形成巨大、牢不可破的牆,少年被孤立在未知空間裡。恐懼,迅速地滲入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極力想要掙脫包圍網,卻只是越往漩渦裡去而已。瞬間,害怕失去擁有的一切,深深地被痛擊著。〈晚宴〉,長達十分鐘的故事,營造出的詭異氛圍彷彿讓人身處中世紀的古堡,餐桌彼方的伯爵是人還是令人害怕顫抖的幻影?不安的情緒被擴展開來,在餐廳裡迴盪著,這是場咀嚼自我的盛宴。

一年前被《方向感》的詩意歌詞徹底征服,如今手上的這張專輯更進一步地挑戰極限。初次品嚐整張專輯的歌詞時,深感晦澀難懂難以下嚥,對於習慣速食性網路文化的高中生,身處凡事追求效率的擴張年代,靜下心沉靜緩慢地閱讀不再是輕而易舉的事。伴隨著音樂,選擇細細地品味每一個辭彙,組合成寬廣的宇宙。如果說《方向感》帶來的是對都市文明的描繪,那麼《感官駕馭》則給予無數的驚歎與震撼。華美雕琢的歌詞是種標記,批判性的文字準確地命中要害,略顯抽象地刻畫出些許超現實主義的景象,柏蒼的歌詞類似村上龍的筆觸,想像力像鯊魚般張狂地吞噬一切,建構出卓然獨立的世界。

完完全全跪倒在《感官駕馭》之前,專輯成為青春期的重要養分。

【V】曾經製播過一系列有關台灣獨立樂團的專輯影片,半小時的長度,每天下午1點播出,因此認識了TizzyBac、旺福、潑猴等等。Echo也在其中,為期一週的節目,介紹成團的過程,由一群清大迴聲社的學生組成。每天收看著《感官駕馭》專輯中唯一的MV〈木雕輪盤〉是當時必備的功課,我私以為他們會自此成為Somebody,然而這幾年的歷史似乎不是這麼撰寫著。
﹝二﹞

大學三年級的冬天,迷你專輯《少年的最後旅行》發行,Echo重新出發。沒有首張專輯暢快直接的搖滾曲勢,取而代之的是一則則屬於團員們的感情故事。春天,Echo的全省巡迴演唱來到台南Room335,終於有機會親臨現場感受曾藉由音響喇叭傳遞,深深打動內心的音樂。我和妳坐在狹小擁擠的桌子旁,我迫切地等待著心目中的搖滾巨星踏上舞台,而這一切對妳而言並不存在著任何意義,身旁的男人是讓妳願意踏入這個密閉空間的唯一理由,妳靜靜地陪著我。搖滾樂隊是屬於現場演出的,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徹底地讓自己被樂團營造出的空氣包覆,貪婪地祈禱著時間能停止轉動。目光轉向依偎身旁的妳,面露痛苦之情,巨大的聲響對妳的神經產生傷害,承受著往後為期兩週的痛楚。搖滾樂音把我們一分為二,我們是各自獨奏缺乏共鳴的樂器。

大學畢業之後前往新竹就讀研究所,來到Echo團員們大學時代的城市,接下來的心靈注定因此變得豐富充實。來到北部所參與的第一場演出是在地社的Brit-pop之夜,因為Echo的演出,我第一次走進地社的階梯,這從高中就開始嚮往的搖滾場所。

由於深怕從新竹跑來卻聽著服務人員說"沒有拿到號碼牌的朋友可以去其他地方玩了",當天很早就來到地社門口待命,入場之後佔到一個有利位置,算是替自己首次地社體驗打響了第一炮。一開場就是Blur的〈Song 2〉,一整個開心到不行,完全投入在音樂裡頭。Suede〈We're The Pigs〉,當我第一次聽著《Dog Man Star》的CD時,這首歌印象非常深刻,以至於後來提到Suede會直接聯想到〝我們都是豬〞
;Pulp的《Disco 2000》雖然是首帶點悲傷情緒的歌曲,但在今晚卻讓地社的溫度沸騰,看著柏蒼在台上搔首弄姿、性感舞動地演唱,活像看到Jarvis親臨現場。

離場時順手寫了意見回函,非常幸運地成為得獎者,獲得一個相當特別的獎品:
britpop之夜


﹝三﹞

2006年下半年連續兩張為新專輯暖身的單曲陸續問世,回聲樂團高度的自我要求,使得單曲持續維持高水準。

〈無奈〉唱出在都市叢林中忙碌生活的哀愁,每七天一次的循環。每每在承重的壓力之下,逐漸忘記最初的熱情和目標,戴上耳機聆聽這首看似傷感卻能賜予正面力量的歌曲,從中找回氣力繼續昂首向前地迎接接踵而來的挑戰,We shall overcome!〈煙硝〉象徵著樂團試圖以行動來改變這個社會存在的種種矛盾與衝突,政客們把持權力相互攻訐,人民始終只能是這場角力的受害者。我將這張單曲看作回聲樂團一個大方向的轉換,相較於之前專輯較自我意識、以個體為主的形式,現在的他們嘗試地用音樂來改變這個社會,強調展現行動力的積極作為。這是自我的解釋,由於期望看到台灣的樂團能背負某種使命感而非只是帶給我們美好的音樂,而將自我期待投射在樂團身上,藉以實現某種理想的一種期盼心理吧。

2007年7月14日,回聲樂團的巴士底之日在The Wall揭開序幕。

柏蒼說希望由他們帶頭,展現行動力,為這個宅氣沖天的社會帶來改變。記得之前在D小調一篇文章中也提到類似的想法,那篇文章與我產生極大的共鳴。在大學時期也曾冷漠地看待社會的改變,以為一切都可以不以為意視若無睹地隨之流逝,社會的改變似乎也沒對我的生活環境造成任何影響,不自覺地成為社會多數暴力的一份子。如果說搖滾樂讓我學到了什麼,應該是相信理想社會的存在並願意付出去實現,雖然人們都說最後被改變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至少得努力去改變,直到自己真的被同化的那天之前。

回顧認識回聲樂團的這段時間,他們將理想化作實際行動的魄力始終是令我深深佩服的。對於完美的堅持,不輕易妥協以及嚴格的自我要求,這些都讓我慶幸這塊土地擁有這樣一隻能不停給予人們驚奇的樂團。但如果要問我是否熱愛Echo的所有歌曲,答案是否定的。以首張專輯來說真正令自己非常喜愛的也僅僅到達二分之一的曲目而已,但以樂團各時期的演進來說,當下的這個回聲樂團是我最喜愛的,現在的狀態是認識至今最迷戀他們的時期。

「曾經以為發行《感官駕馭》之後,我們就成為搖滾巨星,但事實證明只是狗屁。」主唱在巴士底之日這麼說著。整晚,這句話都在腦袋裡不停迴盪著,離開The Wall時突然有股很強烈的感覺,像是《成名在望》的威廉正在見證樂團的歷史,心裡很篤定他們絕對會在搖滾書本上佔有一席之地,而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站在入夜後靜謐空盪的台北街頭,我慶幸著五年半前在唱片行拿起《感官駕馭》,改變我的音樂世界,他們確實辦到了。

7/27野台開唱的風舞台,Echo究竟還會帶給我們什麼驚喜呢?一起來倒數吧!

我所熱愛的Echo回聲樂團(下)

大學畢業之後前往新竹就讀研究所,來到Echo團員們大學時代的城市,接下來的心靈注定因此變得豐富充實。2006年下半年連續兩張為新專輯暖身的單曲陸續問世,回聲樂團高度的自我要求,使得單曲持續維持高水準。

〈無奈〉唱出在都市叢林中忙碌生活的哀愁,每七天一次的循環。每每在承重的壓力之下,逐漸忘記最初的熱情和目標,戴上耳機聆聽這首看似傷感卻能賜予正面力量的歌曲,從中找回氣力繼續昂首向前地迎接接踵而來的挑戰,We shall overcome!〈煙硝〉象徵著樂團試圖以行動來改變這個社會存在的種種矛盾與衝突,政客們把持權力相互攻訐,人民始終只能是這場角力的受害者。我將這張單曲看作回聲樂團一個大方向的轉換,相較於之前專輯較自我意識、以個體為主的形式,現在的他們嘗試地用音樂來改變這個社會,強調展現行動力的積極作為。這是自我的解釋,由於期望看到台灣的樂團能背負某種使命感而非只是帶給我們美好的音樂,而將自我期待投射在樂團身上,藉以實現某種理想的一種期盼心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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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14日,回聲樂團的巴士底之日在The Wall揭開序幕。

站在The Wall的舞台前,喇叭播放著預告片中熟悉的音符,鏡頭帶著我們前進。大螢幕出現五個令人興奮的身影,隨著攝影機的後退,我們曉得,變化要發生了。
It's time to rock!It's time to Echo!

屏幕緩緩的退去,〈煙硝〉的樂音激化著燥動難耐的情緒,是該搖頭晃腦的時候嚕! 一切都是如此地熟悉,來到北部唸書剛滿一年,很幸運的是Echo密集活動的一年跟隨著兩張單曲的發行帶來的全台巡演,如今又能親眼見證這苦等已久的新專輯發表演唱會,這一年我的心靈很滿足,雖然在現實生活裡告別了重要的人。

這天最令人興奮的兩首歌〈OK?搖滾版〉以及〈瞬間〉。這是熟悉的Echo,就像第一次聽到〈我將死去〉時整晚都無法自拔地沉溺在Echo樂曲和自我心靈產生共鳴而營造的空間裡,低迴的聲響瀰漫腳底,心靈被樂句帶領著漂浮在空氣中載沉載浮,每個音符尖銳地刺激著聽覺神經。曲畢,整個人像是被徹底掏空似的,一點也不剩,需要點時間才能回過神。

<夢歌>則有著類似〈晚宴〉的情緒鋪陳,前半段安靜卻帶著些許詭譎的氛圍濃濃地包覆週遭的空氣,shipy的琴聲帶給我一種徹底放鬆安全的感官享受,而後的聽覺刺激卻讓人敏銳地嗅到安逸下的不安情緒正緩緩累積,一瞬間爆發似的傾瀉而出!
Yeah!!!該拍手嚕!一起隨著柏蒼手舞足蹈吧!

〈巴士底之日〉的MV如同想像中的完美,畫面搭配著樂曲讓人深受感動,終於看到熱愛的樂曲與視覺畫面結合,而不再只是憑藉想像去揣摩意境。而後的花絮則惡狠狠地擊碎MV裡的所有完美景象:恍惚一、二、三號,笑得太燦爛而NG,趁著攝影機沒拍攝到的空檔偷懶亂打,這些都真實、平易近人地令人發笑。柏蒼示範的打哈欠也是這一晚的經典,跟〈瞬間〉舊版的試唱一樣叫人難忘。

〈夏日晚歌〉則將時空拉回大三時的Room335,在台南的回憶又湧上心頭。那時相偎相依聽著Echo的兩人,卻在Echo新專輯的發行前夕選擇各自走向屬於自己的未來。《少年的最後旅行》是屬於Echo團員們各自的感情故事,而在歌曲和現場演出裡我也留下屬於自己的故事。隔天早晨,打了通電話給在日本的妳,萬宜颱風並沒有在神奈川造成什麼災害,一切安好。話語中的一字一句顯得稀鬆平常、極其自然,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意外地。哽咽。互道珍重。掛上電話。

記得上次在台大時,柏蒼說以後的表演再也不唱<木雕輪盤>和<感觀駕馭>,結果還是欲罷不能地唱了,果然符合近期的角色扮演,是個愛說謊的主唱!不過我們也很愛聽謊話!

柏蒼說希望由他們帶頭,展現行動力,為這個宅氣沖天的社會帶來改變。記得之前在D小調一篇文章中也提到類似的想法,那篇文章與我產生極大的共鳴。在大學時期也曾冷漠地看待社會的改變,以為一切都可以不以為意視若無睹地隨之流逝,社會的改變似乎也沒對我的生活環境造成任何影響,不自覺地成為社會多數暴力的一份子。如果說搖滾樂讓我學到了什麼,應該是相信理想社會的存在並願意付出去實現,雖然人們都說最後被改變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至少得努力去改變,直到自己真的被同化的那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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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認識回聲樂團的這段時間,他們將理想化作實際行動的魄力始終是令我深深佩服的。對於完美的堅持,不輕易妥協以及嚴格的自我要求,這些都讓我慶幸這塊土地擁有這樣一隻能不停給予人們驚奇的樂團。但如果要問我是否熱愛Echo的所有歌曲,答案是否定的。以首張專輯來說真正令自己非常喜愛的也僅僅到達二分之一的曲目而已,但以樂團各時期的演進來說,當下的這個回聲樂團是我最喜愛的,現在的狀態是認識至今最迷戀他們的時期。7/27的野台開唱,Echo究竟會帶給我們什麼驚喜呢?一起來倒數吧!

2007年7月15日

Echo 巴士底之日@The Wall

從2001.1.11開始,五年半的時間,漫長的等待換取完美的演出,值得!

站在The Wall的舞台前,喇叭播放著預告片中熟悉的音符,鏡頭帶著我們前進。大螢幕出現五個令人興奮的身影,隨著攝影機的後退,我們曉得,變化要發生了。
It's time to rock!

屏幕緩緩的退去,〈煙硝〉的樂音激化著燥動難耐的情緒,是該搖頭晃腦的時候嚕! 一切都是如此地熟悉,來到北部唸書剛滿一年,很幸運的是Echo密集活動的一年跟隨著兩張單曲的發行帶來的全台巡演,如今又能親眼見證這苦等已久的新專輯發表演唱會,這一年我的心靈很滿足,雖然在現實生活裡失去了個重要的人。

就像前幾篇版友們提到的,這一天最令人興奮的兩首歌〈OK?搖滾版〉以及〈瞬間〉這是我熟悉的Echo,就像在高三第一次聽到〈我將死去〉時整晚都無法自拔地沉溺在Echo樂曲和自我心靈產生共鳴而營造的空間裡,低迴的聲響瀰漫腳底,心靈被樂句帶領著漂浮在空氣中載沉載浮,每個音符尖銳地刺激著聽覺神經。曲畢,整個人像是被徹底掏空似的,一點也不剩,需要點時間才能回過神。

<夢歌>則有著類似〈晚宴〉的情緒鋪陳,前半段安靜卻帶著些詭譎的氛圍濃濃地包覆週遭的空氣,shipy的琴聲帶給我一種徹底放鬆安全的感官享受,而後的聽覺刺激卻讓人敏銳地嗅到安逸下的不安情緒正緩緩累積,一瞬間爆發似的傾瀉而出!
Yeah!!!該拍手嚕!一起隨著柏蒼手舞足蹈吧!

〈巴士底之日〉的MV如同想像中的完美,畫面搭配著樂曲讓人深受感動,而後的花絮則惡狠狠地擊碎MV裡的所有完美景象。恍惚一、二號,笑得太燦爛而NG,趁著攝影機沒拍攝到的空檔偷懶亂打,這些都真實、平易近人地令人發笑。柏蒼示範的打哈欠也是這一晚的經典,跟〈瞬間〉試唱一樣叫人難忘。

〈夏日晚歌〉則把我帶回大三時的Room335,在台南的回憶又湧上心頭。那時相偎相依聽著Echo的兩人,如今已各自走向屬於自己的未來。《少年的最後旅行》是屬於Echo團員們各自的感情故事,而在歌曲和現場演出裡我也留下屬於自己的故事。打了通電話給在日本的她,颱風並沒有在神奈川造成什麼災害,一切安好。話語中的一字一句顯得稀鬆平常、極其自然,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意外地。哽咽。掛上電話。

記得上次在台大時,柏蒼說以後的表演再也不唱<木雕輪盤>和<感觀駕馭>,結果還是欲罷不能地唱了,果然符合最近的角色扮演,是個愛說謊的主唱!不過我們也很愛聽謊話!

柏蒼說希望由他們帶頭,展現行動力,為這個宅氣沖天的社會帶來改變。記得之前在D小調一篇文章中也說到類似的想法,那篇文章與我產生極大的共鳴。曾經冷漠地看待社會的改變,以為一切都可以不以為意視若無睹地隨之流逝。如果說搖滾樂讓我學到了什麼,應該是相信理想社會的存在並願意付出去實現他雖然人們都說最後被改變的不是世界,而是自己。至少得努力去改變,直到自己真的被同化的那天之前

感謝Echo的團員和他們的工作夥伴帶給我們這麼美好的演出,真的辛苦了!
很幸運能認識你們和你們的音樂!謝謝!
祝福生病的人能快點痊癒

ps.簽名時被柏蒼偷偷捅了一刀,青春夢碎XDDDDD
加上那很積歪的大笑,一整晚都忘不了那個表情!
哈!有種被偷婊到的感覺~

照片

2007年7月9日

《嘜相害》《如果我必須死一千次:台灣左翼紀事》

趁著去草地音樂節前往台北時,順道看了部台北電影節的電影。
《嘜相害》是講述台灣底層性工作者所受到的欺辱與壓迫,整部片長僅21分鐘,卻深刻地描繪出在政府廢除公娼後,性工作者為求溫飽的悲涼處境;政府警務長官不斷更換,新官上任三把火造成基層員警的業績壓力,只好無所不用其極地「破案」。片後的座談會,日日春阿姨直指政府警察組織只知抓流鶯,對於高級特種行業卻視而不見,欺善怕惡的行徑令人不齒,特種行業這一塊竟也有分階級,有錢人還是了不起!導演林靖傑的另外一部參展片《最遙遠的距離》獲得評審團大獎,一身簡易的T恤和牛仔褲,不善辭令的他卻讓人感受到其對電影藝術的執著以及關懷社會的心。
《如果我必須死一千次:台灣左翼紀事》紀錄台灣從20世紀初期社會主義的發展,從日據時期的日共以至國民黨政府來台後的台共,一段被大多數人遺忘的歷史藉由這部片重現眼前。選擇欣賞這部片是因為看了破報的影評,裡頭說到導演王育麟多麼的左派,觀影後的座談話卻戳破這個謊言。導演他自述在拍這部片前不了解什麼是社會主義(os:God!!那你是以什麼立場來拍這部片?),他說:「年前在飛機上看到一則新聞,一個北歐的國家罰款一位富翁一張500萬台幣的超速罰單,我想這就是社會主義的真諦,而不是像中國、蘇俄、古巴那種形式的。」在台下的我傻眼了!這是什麼鳥濫例子?古巴雖然成為強人卡斯楚的統治國家,但他們確實做到醫療普及公共化和教育醫療的高水平呀!導演的態度,姿態親眼目睹後印象大壞,讓我開始相信先前看到的傳聞,而李幼鸚鵡鵪鶉利用影評身分來吹捧自己人,攻訐他人的行徑也令人討厭。

片中一部名為《璧》的皮偶戲,訴說著貧富差距帶給人民的痛苦。璧的這邊是三餐不能溫飽的佃農家庭;牆的那邊是稻米滿溢穀倉的頭家。一樣的場景在看似進步和樂的社會中持續上演,富豪的收入不斷增加,受薪階級在薪水久未調漲的狀況下卻必須面對所謂經濟繁榮帶來的通貨膨脹,受益的永遠是已經高高在上的那群人,市井小民真的就必須坐以待斃嗎?舉例來說,中油採用的浮動油價政策表面上是跟隨國際油價漲跌趨勢,卻將自我企業行政效率低落、官員腐敗無能的事實掩蓋,我們的政府竟也放任他們如此作為。中油荷包賺飽飽,苦的是市井小民,而我們的人民卻習慣於忍受,默默地去接受事實,加倍努力地去掙錢。

影片中主角石聰金在座談會上現身,情緒非常激動。他說,經過這麼多年後台灣的社會變得進步、現代化,但階級依舊牢牢地禁錮著我們,就像前一部片那些流鶯的處境一般,沒有權勢的人持續被社會的巨大輪軸輾碎,有錢人則坐擁滿坑滿谷的財富。石老先生義憤填膺地說:「農民沒有錯,他們沒有知識,他們不懂如何改善自己的生活,他們只知道辛勤地工作讓自己溫飽。而你們在場的各位,有許多人都是所謂的知識份子,如今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站出來為窮人發聲,讓階級制度在這個社會消失呢?你們到底在哪?為何不出聲?」1970年代美國的地下氣象人說:「在一個暴力的時代,如果什麼也不做,只是繼續享受著中產階級的舒適,這本身就是一種暴力的行動。」
哪怕一百張傳單只能改變兩個人,只要有改變,我們的社會就有機會改善。
對應前幾天在台北與台南百貨公司名牌購物袋人群衝突的事件,看在眼裡不免難過,為台灣人民追隨時尚名牌的盲目感到痛心,卻也能稍稍體會他們想利用名牌讓自己成為somebody的nobody心態。

我們確實被階級牢牢地禁錮著。

2007年7月8日

草地音樂節 + 張懸@高雄Join US

7/7 pm 6:00 宜蘭大溪國小 第二屆草地音樂節現場
7/7 pm 10:40 高鐵左營站
7/8 pm 2:00 張懸表演現場

閉關在實驗室裡忙碌一整星期,〈無奈〉成為每天必聽的金曲。好不容易熬到週末,為期兩天的音樂活動,從台灣的東北方延伸到對角線彼端的高雄,忙碌而充實地奔跑著。
早晨松山車站讓人見識到免費音樂祭所吸引的人潮,摩肩擦踵地站立在悶熱濕臭的列車車廂裡,一張張充滿著歡娛心情的臉孔,此時搖滾樂在這些人心中已經失去原先該有的使命,此幅景象如何不叫人心寒呢?

大溪國小,一座倚山傍海的學校,圍牆是蔚藍的海水,休閒活動是衝浪浮潛。這天,太陽公公精神飽滿地照著湧入有史以來最多學生的小小校園,眾多的學生打著赤膊在校園裡悠閒地享受音樂。這位太太提著菜籃來到國小賣菜,生意興榮門庭若市,操場上滿滿的顧客;學生在體育館的國父畫像前拿起吉他,「讓我們以後升旗都唱搖滾樂吧!」用音樂為校園生活帶來活力;吉他老師葛洛力神情緊張地教導小朋友們如何耍弄搖滾樂的必備武器,面部神經緊繃卻能彈奏出悠然恬靜的音符,吉他老師果真非常人。法國麵包夾著德式香腸,混雜被夏日海灘曬得熱呼呼的台啤交錯地進入食道。
沙灘 海洋 衝浪板
吉他 唱盤 手風琴
教室 操場 防波提
陽光 草地 IndiePop

7/8 pm 3:00
位於高雄中學正對面的Join US是一間新開的live house,寬敞的環境,優異的空間設計,舞台前的木質地板,讓人一踏入便心情大好;大型箱型冷氣搭配天花板上的大型吊扇營造出人們最需要的室溫,穿著湖人8號球衣的我捲曲著身體取暖.....我曉得Room335和地下社會那汗流浹背的烤箱體驗不會在當下發生。

張懸由舞台左方率性地走上台,拿起吉他,左手搭在弦上,右手順勢刷弦,開始。倚靠在身旁的樑柱,交混著張懸恣意的樂音,雙眼緊閉,好好地享受這個下午吧!

彈奏〈畢竟〉時,張懸在一個封閉和絃轉換到下一和絃出錯,隨口罵了聲"幹",剎那間全場歡呼,那歡呼像是一開始就期待著這一刻,極不自然地令人做噁。那情緒好似,久聞張懸在台北表演會脫口而出說粗口,今日在高雄的我們也終於能一探究竟。「自然不造作地罵出髒話」成為張懸的標籤,原先隨性直率的發生卻演變成刻意的等待,令人無言...

「完成一件大事後有種被徹底掏空的感覺」
「父母是世界上唯一能不瞭解你,卻依舊愛你的人」台上的人這麼說著

上半場
1.Her november diary
2.Slowpoke
3.畢竟
4.兒歌
5.sunday
6.巷口
7.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
8.Beautiful Woman

下半場
1.喜歡
2.you'll see(TizzyBac賺人熱淚經典歌曲)
3.Dark Mavis (我跟邱叮噹不要臉的舉手點歌!)
4.紅豆(國中時期最愛之一,沒想到張懸會翻唱)
5.如果你冷
6.無狀態
7.寶貝in life (妳離開台灣前告訴我"這首歌好好聽唷")
8.留下來陪你生活
9.安可---飛




2007年7月3日

香港回歸10週年

周日家人來新竹遊玩,吃中飯時跟老爸提到香港回歸10年之後的轉變,他提出幾個問題,詢問我有什麼淺見。首先提到香港這10年來民主進程的改變,以我所瞭解的部份,香港人其實不是這麼地在乎民主,他們需要的是〝自由〞。

香港的主要經濟來源是金融業、貿易商務、物流以及旅遊業,當香港經濟陷於低迷之際,2003年中國宣佈與香港政府簽訂《香港與內地更緊密經貿關係安排》(簡稱CEPA)協議,4000種香港商品可以免關稅進入中國,這使他們在經濟上產生極大利多,吸引外商在香港設立分部以減少關稅成本;再者,同一年中國也准許部分地區的內地人民到香港自由行,適時地刺激當時低迷的旅遊業。以上兩點證明中國不但沒有妨礙香港的經濟自主,反而在適當時機利用新興市場的優勢帶起香港的經濟。

經濟是香港社會的命脈,以〝世界上最自由的經濟體系〞自豪的城市,在這10年來香港的經濟從蕭條轉趨榮盛,起飛中的中國扮演了極重要的角色。因而如果我們問香港這10年生活有什麼改變?法輪功不能在香港示威,我想是改變之一吧,但這對香港人至關重要嗎?香港人沒有民主無法直接民選特別行政區長官,但有法治下的自由,這對他們已經足夠。

而後與老爸談到貧富差距及M型社會,香港近幾年來雖然經濟快速成長,但財富累積在財團與富人身上,市井小民的生活水準並沒有相對提高。加上勞工密集產業的外移,使得許多勞工流入低技術的服務業(大樓保安、餐飲業等),供需失調造成工資難漲;再者,大陸人口的流入也對香港的治安與環境造成影響。既然談到貧富差距,隨手上網查了一下數據。依照HDP所公佈的,香港在2005年是43.4%,台灣約在35%左右。(2006年之後香港不再公佈吉尼係數)
從數據可以看出,北歐國家的貧富差距較小,這也是全世界目前皆以北歐的福利國家模式為良好典範的原因。

接著,老爸提到資本主義的盡頭即是M型社會的形成,這點我無法辯駁,而上個世紀的社會主義讓我們見識到其轉變為強人領導的一種工具。雖然世界的趨勢是以資本主義、自由經濟為主流,但這幾年來,在中南美洲的委內瑞拉卻讓我們看到另一種民主社會主義實現的可能性。上個月委內瑞拉總統Chavez欲關閉其境內反對派媒體RCTV,因而引來全球主流媒體的大聲撻伐,一面倒地認為Chavez開始展現獨裁者本質,成為伊拉克海珊之後的另一個獨裁者,但事實真是如此嗎?相較於台灣主流媒體以美國觀點做為報導導向,香港戰地女記者張翠容在亞洲周刊為我們帶來不同觀點。

六月底,張翠容再度前往中南美洲實地探查,第一站即是委內瑞拉,期待她能為我們帶出不同的聲音,讓我們能更清楚地看清事實進而接近真相,也祝福她的這趟旅程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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