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0日

《你在浪費食物嗎?》

這是公視十月底播出的紀錄片,關於超市與賣場浪費、丟棄食物的作法,以及歐美一些改革的替代方式。而這自然而然牽扯到我們的消費方式,鼓勵、刺激消費始終是政府談論經濟成長的不二法門,擴大內需更是經濟寒冬時最被樂於提出的解決方案。當我們棄而不捨地投入大筆資金,嘗試開發新型態能源,某部分的大學畢業生也將替代能源的產業視為他們未來職業出入的選擇,進一步從事相關研究時,是該回頭看看「是否我們真的需要如此多的電能、石化材料、生活用水與食物來供給我們活下去的能量?」

過去當我還是個物理系學生時,也對於那些做著前端科學研究的人們擁有至高無上的敬意,他們就像是一群要帶領人類走入更美好生活的先知,一舉一動都充滿浪漫情懷。然而,這些年來,我個人開始不傾向去相信開發替代能源的正當性,也不認為投入資金研究的新型科技絕對能做出成功取代石油與核能的永續解答。因為那間接地表示,人類並沒有認真思考對於改善能源浪費習慣的急迫性,刺激消費、增加人們購買慾望是營業額飆升的同義詞,是每個大型企業焚膏繼晷的努力方向。他們逼使人們被說服,以人定勝天的思維去看待未來,毫無慢下這個世界消費腳步飛速成長的意圖。

2011年12月7日

Cicada - 《散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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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Ólafur Arnalds台灣演唱會擔任暖場團的Cicada樂團,去年發行備受好評的EPOver the Sea / Under the Water》後,緊接著在今年九月發行了首張專輯《散落的時光》,而這兩張專輯可看做一套上下集的作品。

在《Over the Sea / Under the Water》裡的歌曲,大部分步調輕緩、冷靜自持,像是遇上人生關卡,自我認同的堅定被動搖震盪,流露隱隱約約的自我懷疑,小心翼翼撿拾破碎殘瓦,帶著一股無語的愁思傷感。然而,《散落的時光》裡我們所聽到的,並非單純延續前作的沈溺惆悵,甚而有些節奏明快、光明正向的曲子讓人耳目一新,一掃Over the Sea / Under the Water》裡的灰白憂傷,頗有生命重新出發的意味。

2011年12月6日

《讓子彈飛》:站著把錢給掙了

繼《瘋狂的賽車》之後,《讓子彈飛》又再度讓我看到中國人的惡趣味與絕佳劇本軸線,相較於《瘋狂的賽車》專注嘲諷當代中國怪誕百態,《讓子彈飛》更進一步地把中國人自古以來的劣根性,近代歷史的荒謬失序,以及當前中國政治環境都徹頭徹尾地嘲弄揶揄一番,拿下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實至名歸。

撇開劇情大綱,光看一字排開的演員陣容已足夠可觀:自導自演的戲中主角張麻子的姜文,飾演買官圖利的縣長馬邦德的葛優,飾演「鵝城」地頭蛇黃四郎的發哥,誰當縣長都行的縣長夫人劉嘉玲,以及電影一開始列車上火鍋那場戲飾演湯師爺的名導馮小剛。除了以上幾位重量級演員,配角也挺有來頭:飾演黃府團練教頭武智沖的是姜文的胞兄姜武,黃府管家則是陳坤飾演,假張麻子是胡軍擔綱。另外,飾演老四的杜奕衡正是劉德華的御用替身(難怪看戲時覺得怎麼長得這麼像華仔呀!),而戲裡頭擔任黃四郎替身的可不是周潤發一人分飾兩角,而是發哥的專用替身文祥!(看完電影才知道那假黃四郎是發哥替身演的,真是嚇壞我了!)

2011年11月21日

The National @ Duo Music Exchange, Tokyo



從七月底拜託哈波在東京幫我買到票後,整整期待了將近四個月,而九月時卡著陪老媽去東京旅遊的事,恰好10月底又遇上個人服役期滿,護照身份需要重新辦理。老實說,從買到票那瞬間開始,生活就好像踩上了風火輪,每日都像追趕著什麼,準備事宜再三確認,一直是上緊發條的狀態。出發前一個月左右,照例把The National 前幾場演出的Setlist翻出來看,並開始背些歌詞,因為過去即便喜愛,也通常是順耳聆聽而過,並沒有強記歌詞。

這一年的巡迴應該都還算在《High Violet》的專輯巡演裡,因而其專輯曲目為主也就不足為奇,但BoxerAlliagator兩張專輯的份量也頗為吃重,所以巡演歌單基本上80%左右的歌,都是自己喜愛的,而甚至有50%是列為愛歌等級。11/6 新加坡,11/9 在東京,而在這之前樂團是呈現結束前一輪巡迴的休息狀態,因此歌單多了些可能性,不會是照本宣科地制式曲目。出發前幾天也密切關注新加坡歌單,看到了先前美國巡迴沒有的Lucky You, Mistaken For Strangers , Apartment Story,但個人最喜歡的新曲Think You Can Wait卻消失。

演唱會當天的心情毫無疑問是亢奮緊繃的,白天行程也不敢玩得太累,深怕耽誤晚上的焦點大戲。演唱會舉辦場所Duo Music Exchange 位於涉谷道玄坂附近的Live House,約莫只有台北 Legacy的一半大,當天觀眾估計差不多800人左右。對於The National這麼一組在歐美享有超高人氣的樂團,這樣的觀眾人數是稍嫌寒酸了,但這無損當日氣氛。

開場曲毫無意外地和近期所有演唱會一樣,以〈Runaway〉揭開序幕,緊接Anyone’s Ghost,個人視線不間斷地在Matt BerningerBryan Devendorf之間來回移轉。Bryan極具個人特色的鼓打節奏可說是The National的招牌之一,是一種毫不炫技的低調華麗,是樂團最堅實的基底,打造充滿憂鬱深沉的都市孤寂樂曲。


從第三曲Secret Meeting 開始,曲目便進入以近期三張專輯Alligator》、BoxerHigh Violet輪序放送的階段:行軍式鼓擊開展前奏的Squalor Victoria 後半段充滿張力演奏橋段的Mistaken For Stranger,浪漫癡情歌詞迴盪腦海的Slow Show,歇斯底里、重複嘶吼”My mind’s not right”Abel ,以及當月最符時宜的Mr. November

最終,曲目來到現場演唱次數最多的Fake Empire,結尾的管樂重奏是百聽不膩的精彩片段。曲閉,團員陸續走入黑幕,不消多久,鼓掌聲、踱步聲此起彼落,”one more song”的呼喊不絕於耳,每個樂迷都在期待The National再度現身,而我則藉此空檔好好整理個人情緒,迎接最刺激的安可片段,「到底會出現哪些曲目呢?」

大約十分鐘過後,團員們一一拿著酒瓶上台,Matt則從原先的白酒換成了一瓶紅酒上台。吉他刷弦一下,我便驚呼大叫!Think You Can Wait!心中暗喜The National果然沒讓人失望,沒有如A咖大團般同套歌單跑全輪。反覆唱著” I'm out of my mind; think you can wait? I'm way off the line; think you can wait?” 這兩句歌詞,著實觸及內心,那些關於遺憾、失去、遠逝、追尋、後悔的複雜情緒交疊心頭,此後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徹底繳械。

情緒尚未平復、身心依舊抽搐的一刻,歌曲來到 Terrible Love,只看Matt一個傾身,開始一一交握樂迷的手,我自然地向前擠去,下一秒鐘便握到Matt厚實的大手,而更令人驚訝的是下一瞬間他便跳下舞台,走入群眾,全場徹底瘋狂了,推擠來回、尖叫歡呼,這真是個經典時刻,令人難以置信!也只有在這樣迷你的場地裡才能辦到!



而後接續的是About Today,這首可說是The National最經典的現場歌曲之一,無數個夜晚,拿起《The Virginia EP》就只為了聽這首歌與Lucky You,那是可以安撫沈靜所有躁動不安情緒的樂句。有別於2008年觀賞的Radiohead,其現今的歌曲走向已遠離個人喜愛的光譜,The Bends時期的電台頭早已一去不返。然而The National不同,他們正走向樂團的頂峰,自Alligator開始,一路接續 BoxerThe Virginia EP,再到去年的新專輯High Violet,個人對其的喜愛與日遽增。因此這場演唱會就像是站在個人喜愛的高峰,看著一組生涯向上高攀的樂隊,是場無與倫比的美好夢境,讓人重新找回搖滾樂現場的動人魅力,關於那些指向自我生命的歌曲,我只能由衷感謝這個時代,有這麼一組樂隊。
 

2011年11月6日

災難新聞台與蘋果直銷

昨天去燙頭髮,對於擁有自然捲髮質的人而言,從去年12月開始留了將近一年的雜亂頭毛,確實需要一點恆心,一點旁人指指點點時毫不在意的薄臉皮,以及對於「每天起床認不得鏡子前的人是誰」的生活不連續性的無感。

現在的樣子大概像是戀愛離線中裡頭的Hamish Linklate,拉丁語系的人會蓄留的髮型,算是堅持不染髮下,少數可以嘗試的捲髮造型,但少了滿嘴的鬍渣。燙髮的時間很長,將近四個小時,還好有帶John Berger的《另類的出口》,打發時間間也感受到知識性資訊充實不少。

座位旁的小型TV播放著TVBS新聞台,抬頭隨意看了幾眼,看到一則約莫兩個多月前看過的新聞報導,記述一則今年二月美國保育人士解救一頭在海上被補漁網困住的鯨魚,鯨魚得救後興奮翻滾,被視為向人類答謝的舉動。新聞似乎是要傳遞一股人類與大自然友好相處的情境,而我也不談論這種狗屁人類教義,人類文明的進步歷史中,從來就沒對自然界的物種友好過。

一個播著今年二月發生的事件的電視台,為什麼會有臉說自己是新聞台?而這也只是我看到的一則,可以推測想像的是,散落在5X頻道的電視台,都在幹著一樣的事,也有無數個台灣人和我一樣,看著他兩個月前就看過的新聞被當作趣聞報導。接著,就會討論到整個台灣的新聞環境如何如何,我記得約莫大四時期開始意識到這件事,當時聽了些媒體監督團體的演講。但四五年過去了,這樣的事實呈現眼前,就像是在說,這個國家的新聞環境還是一樣糟糕,甚而每下愈況,社會被少數人挾持掌控,重複放送著他們希望人民相信的謊言。但好像已懶得去批判它,只選擇關掉電視、退掉第四台有線電視,改看MOD裡的國際新聞台、公視新聞和我們的島等等。選擇頻率相近的頻道,藉之減少對這個世界被一群王八徹底掌控的無助、失落與憎恨,但這樣的作法無異於鴕鳥。
最近的賈伯斯傳裡有這麼一段話:「像IBM或微軟這樣的大公司為什麼會衰退?我有我自己的理論。他們本來表現的很不錯,能夠不斷創新最後稱霸一方,但之後 就不再那麼重視產品品質。他們漸漸認為公司最重要的人才是銷售人員,而非產品工程師或設計師,因為只有銷售人員才能讓營收數字攀升,最後公司的掌門人就是 做銷售的。」
這段話大概是從狼就是狼 這篇文章出現後開始被大量引用,文章本身探討統一企業與7-11對於其商品製作過程的無良。一開始是從大賣場自有品牌以及屈臣氏起頭,逐漸的超商也開始有了自有品牌商品,價格低廉但材料成分也相對劣質,物美價廉不再是用來形容這些商品的詞彙。不過我也不是要寫下這部分,我只是想針對眾人轉載的Steve Jobs的這句話。

乍聽之下似乎合理,蘋果公司之所以在這一波資訊戰爭中大獲全勝,歸功於他們的創新思維似是眾人之見。確實在產品的人性程度上,他們遠勝了Microsoft。但老實說,我也不認為他們開發的產品與功能,對於這個世界有多麼舉足輕重的必要性、革命性與不可取代性。而且如果要說IBM與Microsoft是因為最後都讓做銷售的人掌門,那蘋果難道就不是嗎?Steve Jobs不正是這10年來,最深諳行銷技巧與群眾心理,最會自吹自擂的科技公司執行長?從他之後,所有產品的發表會形式都被定型,播放影片、逐一簡介、群眾鼓掌叫好,於是世界再度被分成兩個陣營,人們被迫只能接受或拒絕,做出不是選擇的選擇,而我只是不懂Steve Jobs那段話,或者他對這世界做出的一切「貢獻」,到底有什麼好拍手鼓掌的,如同昨晚首次看了《我可能不會愛你》後,無法理解戲中的丁立威到底哪裡吸引人一樣。

2011年10月26日

吳志寧 – 最想去的地方


同步刊登於 iNDIEVOX 網站

繼絲襪小姐與黃玠之後,929樂團的主唱志寧也帶來首張個人專輯《最想去的地方》。專輯歌曲大致可分成樂團編制與個人Acoustic演奏兩種類別,樂團編制的歌曲如〈窗〉、〈秘密〉、〈混血兒〉,聽來像是929樂團的接續作品;而其餘個人Acoustic作品中,則顯露志寧本身一貫的真摯情感與民歌色澤,述說生活中,交錯上演的孤獨、哀傷、喜悅與溫暖,將人生旅途的感動分享給每位聽者。

〈地下道〉的調性冷冽,沒有明顯的主副區別,是志寧大學時代所寫的歌曲,隱約看見爾後抗議歌曲的原型。許多時候,我們走上街頭、反抗這社會的種種不公,其實是源自個人憐憫,無論其渺小或侷限。〈混血兒〉是描寫他在彰化反對國光石化運動中巧遇的一隻混種小狗「茶葉蛋」,歌曲裡洋溢著對茶葉蛋滿滿的愛。

2011年10月23日

市川崑物語

                                   

如果連放射能都無法傷害他們,那尼古丁又算什麼呢?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家庭呀!
幽默風趣的一句話,讓人忍不住大笑好幾聲!笑顏中略帶諷刺字眼,原子彈落下,一切都毀了,也許是人類史上最殘暴的一次性戰略行動,不只炸毀了所有空間中有形的建築地景,甚而連時間的連續性也被切斷了。罹難的人與我們活著的世界告別,活下來的人也必須經歷往後的生命故事與過往失去鏈結的痛苦,像是文字被翻譯後便失去了生命,各自散落在歷史角落,成為孤苦無依的隻字片語。
有四個人的名字被宣布,「這四個人就留在日本國內為國家效命吧!」"真可惜呀!"走出體檢會場的四個人不約而同地這麼說,但心裡想著的都是不用被徵召真是太幸運了。那是個即便感到幸運,也不能說出口的時代。
簡短的幾句話,道盡戰爭下人民的孱弱與國家機器的蠻橫,全民齊心抗戰的年代,無關乎自願或逼迫,沒有選擇餘地,一封徵召令便決定命運,少數人的野心,霸道地將眾人送上命運之台。所經歷的是無法複製的大時代,不是現下這個「歌舞昇平」的世界所能複製的(我們沒有世界大戰、經濟恐慌,我們的戰爭是心靈的戰爭,恐慌的則是自己的生活),蠢蠢欲動的活力一去不返,再也嗅不到創作滿溢的血腥味。可是,問問自己,想要生活在那樣的時代裡嗎?答案似乎也不是十足肯定......
1945年8月6日,原子彈落在廣島,媽媽和姊姊就住在轟炸點附近。直到後來姊姊捎來了信,說家裡的人都平安著。原子彈爆炸時,他們只不斷地往城外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山丘上,回頭一看,才發現城市已被炸得焦黑。
戰爭雖然結束了,但還不到拍片的時候。
另一段對於戰爭殘酷的描繪,淺淺淡淡,給予了一個真實的視角,如同回到轟炸行動當下,人們對於戰爭的恐懼與無能為力。「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了山丘上」這段的文字讓我想到《海邊的卡夫卡》裡,中村先生小時候,全班師生跑到山上防空演習的畫面。「戰爭雖然結束了,但還不到拍片的時候」,非常具有時代氛圍的旁白,看到這句話,就好像隱約可以理解、想像當時的大環境的氣氛與壓力。
他們(指市川崑與其妻和田夏十) 也偶爾會吵架,也曾晚餐時刻一句話也沒說。"這種時刻大部分是我先讓步" "因為我想夏十應該是對的吧!"
 這段話非常浪漫,市川崑之所以被稱為具有女人氣息的電影導演,我想這樣的人生態度與想法是很大的原因之一吧。

2011年10月14日

Alex Turner – Submarine EP


這張2010年電影《Submarine》的原聲帶,是Arctic Monkey主唱Alex Turner 個人首次的單飛作品。Alex 之所以會為這部電影譜曲,主要由於《Submarine》導演Richard Ayoade與Alex Turne私交甚篤,Richard Ayoade亦是Arctic Monkey長期合作的music video導演,因此由Alex Turner為其首部大螢幕作品譜曲也就不足為奇。不過這張EP並非Alex Turner首次脫離Arctic Monkey的作品,早在2007年,他便偕同Miles Kane, James Ford, Owen Pallett組成The Last Shadow Puppets,發行了一張名為《The Age of the Understatement》的專輯。

《Submarine》台灣片商將它翻成初戀潛水艇,敘述一位15歲的少年Oliver,他和同年齡時的我們一樣,極度渴望談上一場戀愛,想方設法打破處子之身,急迫感受成人世界的細微美好。然而,他的世界不單存在初戀渴望,同時希望努力做點什麼,挽救父母破敗緊繃的婚姻關係,也是他亟欲改變的現狀。電影鏡頭伴隨 Oliver的狂喜、憂鬱、青澀亦苦澀,跳躍式陳述,輕鬆詼諧卻微涼傷感的青春年華。

2011年9月24日

Gigs In My Head

2007

關於近五年來的演唱會場景,我想我個人的重要開端應該要算是,2007年的正義無敵演唱會,當時主辦單位請來了個讓我們想都不敢想的搖滾A咖樂團,Muse。前一晚順路從新竹北上的我,抓準了班機時刻,便到了桃園機場接機。當時想都沒想過,身為一個硬派搖滾樂迷,竟然做了接機這類流俗的行為。然 而當天的體驗讓我永生難忘,也讓我覺得接機不再是件羞恥的行為。

而隔天的演唱會,我想當天在現場的朋友應該都會覺得那是個震撼、驚訝得說不出話,整個靈魂都浸在當下氛圍的演出。我記得當時調音調了約一小時,在此 之前,幾乎沒有遇過這麼長預備時間的演出,老實說等得有點不耐了,但Muse出場後,Knight of Cydonia音樂一下,便知道那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我從未在台灣看過如此接近國際水準的演唱會,手舞足蹈了一整晚,甩頭晃腦的,頸部肌肉整整酸疼了一 星期才恢復正常。





緊接著Muse之後的是2007年野台開唱的Dean & Britta,但由於當時我對Galaxie 500並沒有非常喜愛,因此這場演唱會的記憶是非常淺薄的,只記得他們唱起Ceremony時,心底稍微抽蓄了一下。

2008

2008的演唱會我是以Broken Social Scene為開場,當時認識他們約只有一年的時間,喜歡幾首歌曲,但認識不深,只曉得他們的名氣在歐美各地逐漸竄紅。當時的票價我記得是2800元,對於 一個學生而言,這真的是比非常可觀的數目,思考良久後才狠心下手買票。但演唱會內容絕對值回票價,The Wall塞滿了爆滿的600人,六名Fire Eyed Boys熱力四射地演出,讓我經歷了Muse之後最精彩的演唱會,BSS完美詮釋了搖滾樂生猛直接的生命力,台上台下的心連成一結,那當下的感動讓我往後 成為BSS的死忠粉司。


認識日本後搖樂團Te’ 是在2007年的大港開唱,當時他們上台表演時,我恰好累得坐在遠方草皮歇息,突然幾聲吉他聲響鑽進了耳際,我像是受到什麼天啟召喚般地站起身來,這才發 現舞台上那原本名不見經傳樂隊的表演,有多麼地撼動人心,Bass手與鼓手兩人幾乎是用生命在彈奏敲擊,那種感受是很直接的,他們赤裸裸地給予,而你想也不想地便自然地接收了。

08年他們來台時,台中場的演出時間恰好是我研究所口試的日子,前一天熬夜只趴睡兩小時,口試完後便和朋友從新竹趕車南下。當天還 有橙草與甜梅號當暖場團,但睡眠不足的我便在場地內的木質地版安然地睡了兩個set,直到Te’ 登場才生龍活虎跳起來。


緊接著Te’之後,是占滿高中大學時代記憶的英搖團Travis的演出,但也是這場表演讓我對布洛克兄弟徹底失望,當天演出的音響效果是我聽過最差 勁的,簡直就是廉價校園演唱會的水準,原先Travis溫暖療癒的聲音,在當天變成刺耳尖銳的吉他噪音,原想要回味的回憶也被撕裂得不成模樣。

年底The Music來台,這是Ouch的「直的音樂舍」辦理的首場演出,也就像他們之後辦的所有演唱會一樣,票價合理,服務規劃也以樂迷為出發點思考,很有企圖心 的promoter,演出前一晚還有地社的行前DJ趴,以及香港樂評人老袁的講座,算是一個很整體的演唱會。現場演出簡單說,就是爽度破表,蹦蹦跳跳得很 開心,運動得很扎實。
年底則是簡單生活節的Brett Anderson與Jarvis Cocker



2009

09年的開端是後搖神主牌Mogwai的到來,但當時我並沒有特別喜愛,只是想恭逢其盛,也是這場演唱會之後,讓我認知到必須開始有條件式地挑選自己真正想看、想聽的樂團,而不是漫無目的每團都看。

接下來,便是對於所有英搖樂迷最盛大的音樂會了,Oasis在4/3的演唱會。Oasis來台是多麼大的一件事阿,幾乎無法想像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看 見這個代表著青春記憶的樂團。當天在A區後方的位置,接近PA台,擁有難以想像的優良音場,現場效果和記憶迴路裡聲音一模一樣,Dont Look Back In Anger的木吉他前奏一下,眼淚便驟然潰堤。也是從這演唱會開始,南港展覽館成為另一個演唱會地點的選擇。


暑假的來臨,由「直的音樂舍」舉辦的Music Terminal,可以說是在台灣看過最棒的音樂祭,雖然場地的侷限讓這音樂祭無法很好玩,但兩天的演出不但夠水準,外國樂團陣容也相當強大,要不是 The Ravonettes最後無法成行,這場音樂祭將可能直接保送台灣搖滾音樂祭的名人堂。不過Placebo第一天晚上的演出也已經足夠說服逐漸挑嘴的我 們,那是個就算妳不是死忠Placebo迷,也可以放情融入的現場。不過如果要說那兩天最high的表演,那便非新褲子莫屬!他們現場的魅力遠遠超出預 期,龐寬的搞怪能力一絕。

Mew的演唱會則短得莫名所以,B區聲音也不佳,可以說是不太想回憶的演唱會。不過10月的British Sea Power演唱會就重新激活了我,他們現場能量可說直逼BSS,原本聽專輯時覺得團員們應該都是文質彬彬的英倫搖滾紳士,哪曉得到了現場竟變得如此瘋狂失 序,感染力十足。




2010

Olafur Arnalds是個輕巧的記憶,當晚也認識了近期發片的Cicada,算是個不壞的經驗,但並沒有特別深刻便是。



暑假則是BSS的再度光臨,這回換到Legacy,格局更大,也多了個女聲,雖然還是沒盼到該團的招牌女伶Feist,但終究聊勝於無。場地容量變大,連帶的就是票價的親民,1500元早鳥票看個本命團,再划算不過的事。
兩年前在The Wall 首次體驗他們的Live 魅力,如今同樣的樂隊現身不同場地,過往陌生、現下卻在那命運巧妙安排下相識的我們一同佇立於這場景之中,我看著你們的身影與舞台重疊,那畫面極為不可思議,彷彿是海森堡的測不準原理應用於人生旅途上的一種完美體現。一切都按照著預想的歌單走,唯一在事前無法預料的是,永遠難以揣測在現場群眾歡呼 鼓譟的氣氛下,Broken Social Scene這群熱愛音樂成癡的團員會帶來什麼震懾人心的畫面,同樣聽過上百回的曲調,一踏入現場便全變了樣,那現場的氛圍是難以用CD Player 與耳機重現的,眼前無數高舉的雙手、吆喝聲與口哨歡呼此起彼落、絡繹不絕。一陣強光打來使這些景象從影子輪廓變成真實映象,彷如置身夢境般的美好。




8月的Fanfarlo則是這一年的另一個亮點,此一新興樂隊給了我很棒的回憶。
演唱會當天的狀況也未令人失望,小提琴與小號交織的管絃二重奏讓人想起去年10月份的British Sea Power,不過Fanfarlo輕盈跳動的旋律則有別於BSP一貫悠揚彭湃的史詩風格,鄉村民謠式的甜美讓台北市的夏日夜晚不再躁熱難耐。 主唱 Simon Balthazar 現場的聲音在我聽來沒有專輯中來得渾厚悠揚,相較之下稍嫌乾扁,但現場情緒很投入,隱約能看出他作為一位樂團領導人的潛在特質,從容不迫掌握全場的姿態更 猶如是歷經過大場面的樂壇老將。甚而有趣的是,Simon一開場沒多久便說「這兩三個月我們不斷地跑音樂祭巡迴,每一場都只能唱30分鐘,今天終於可以唱 完整的90分鐘,我要唱得過癮些!」





2011

Bob Dylan與The Back Horn,因為記憶還很鮮明,且皆無影像可分享,就暫且不寫。

2011年9月14日

Film To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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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北地震後的六個月,再度到東京一遊。由於11月預定還要再來一次,這回並沒有特別安排旅遊計畫,一切都讓其他四位旅伴規劃,我抱持隨遇而安的心態參加。

來到東京必不可少的一件事,便是掃蕩Disk Union和Recofan坐落東京各地的分店,這回的戰積比2009年那次初體驗來得豐碩:29張CD,以平均200元的價格購入,用一種補齊庫藏經典盤兼搜括日盤的心態,買了許多過往喜愛、但目前已較少聆聽的專輯(比如Nirvana兩張現場專輯、Travis的The Man Who與The Invisible Band等等),其中最興奮的,要算是買到《空氣人形》的電影原聲帶。

2011年9月9日

Mobile Tokyo

行走在天平的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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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日

The High Wire -《 The Sleep Tape 》



The High Wire 是一組在2010年被我遺落忽視的聲音,日前例行性地準備每週固定的電台DJ歌曲時,意外翻出《 The Sleep Tape 》,其曲風遊走於Shoegaze與Dream-Pop之間,於現在這時間點來看,這番風格顯得有些投機取巧,然而此特點與個人愛團Sennen、Ambulance LTD如出一轍,隨意聆聽後讓人喜出望外,彷彿在成堆的二手黑膠唱片中,尋到珍稀瑰寶。

The High Wire起初只是Tim Crompton的solo-project,Tim曾說他原先並不試圖組成一組樂隊,但在 Stuart Peck、Alexia Hagen相繼加入後,即以70年代Folk-Rock老團Richard and Linda Thompson的歌曲〈Walking On a Wire〉為名,將樂團定名為The High Wire。

2011年8月26日

It's Hard To Get Around The Wind

有時候就沒來由地心頭酸了一下,在大白天裡,在一切陽光燦爛的下午。想起什麼悲傷的事而連動牽引的抽慉,像是空中偶然飄落的棉絮,突然輕微碰觸到肌膚後引起的輕微驚嘆式的反射行為,瞬間會大哭出來的感覺。

拿起架上的Joy Division唱片,播放出他所能想像的、最黑暗無助的歌曲,Ian Curtis唱出這世界所有絕望的種類,Peter Hook和Bernard Sumner為它們標上學名。他想著為何死去的聲音如此迷人,Ian如是、Kurt亦然、Jeff與Jim更無庸置疑。是不是一個只有黑白的世界,反而讓希望更顯而易見?

2011年8月23日

Wish You Were Here


Wish You Were Here
Originally uploaded by JWillHe

我用您留給我的相機,拍下我們之間留存的共同記憶。

昨晚洗完底片後,看著這張照片,一直盯著它瞧。
像是彼此錯置的時空,現實世界定格後,回憶裡的時間軸便開始緩慢地轉了起來。

還記得開往火車站的6號公車,也記得票閘口鏽蝕的欄杆,坐在固定於腳踏車橫桿上的兒童椅,牽著您的手等公車。偶爾不去火車站時,您就陪我在廠區南門旁的鐵軌邊看火車,列車疾駛而過時總會興奮尖叫,想著這樣的畫面,彷彿就又聞到了石化煙囪排出的刺鼻臭味,那是台灣人對高雄最初的印象之一。

那規律性通過一段一段鐵軌所發出的節奏聲響:

答達、答達、答達

大概是因為入睡前一直看著這照片,夜裡還真的就夢到了您。
我拿出最近拍完沖洗好的照片給您看,您全神貫注地看著,
就像是以前我剛開始碰觸攝影這件事時一樣,
端詳著每張照片還可以改進的部份,不吝惜給予我意見。

「拍得越來越好了,進步很多,你似乎慢慢找到自己敘事的方式。」
而我在夢裡聽完這句話後,並沒有如預期般開心地笑,
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地崩潰嚎哭,
直到哭聲和淚水與現實世界建立起連結。

2011年8月16日

飢餓藝術家 - 《價值》


由獨立創作人、香港黑市音樂創辦人Oliver為主的樂隊飢餓藝術家,團員是分別來自台港兩地的藝文創作者,於今年四月發行他們的首張EP《價值》,樂團風格以電氣搖滾與流行搖滾為主。

開場曲〈衝〉是首帶著中國風的hard-core的作品,團名同名曲〈飢餓藝術家〉散發些許Nu-Metal氣息,〈胭脂〉融合電子樂器與搖滾的風格,有點像是陳珊妮的〈尼可拉斯〉。而〈活下去〉與〈湮滅〉是主旋律相對突出的ballad歌曲,前者是首流行味滲到骨子裡的歌曲,若有似無地聽見Beyond與四分衛的身影,只是主唱的聲音在不斷高攀的歌曲情緒中,顯得有些後繼乏力;後者則隱約讓人想起X-Japan的〈Endless Rain〉這類以鋼琴演奏為主軸詮釋的情歌,前奏部分更神似The Beatles的名曲〈Let It Be〉。

2011年8月8日

昆蟲白 - 《自然人》


同步刊登於iNDIEVOX網站

關於昆蟲白,我想某些人也許和我一樣,對他的認識多來自甜梅號,他們以音符作為情緒傳遞的媒介,將歌曲的意境與想像傳達給聽眾。因此,在聆聽這張個人專輯前,慣性地以為應該聽到的是長篇樂器演奏、鋪成堆疊的後搖滾作品,然而實際聽到的,卻是令我驚喜萬分、痛快直爽的噪音吉他專輯。

在這張專輯中,昆蟲白撿起了許多過往作品重新詮釋,樂器之間的互動更為和諧、主從關係明確,明顯感受到編曲的嚴謹與細膩。而在新曲方面,開頭曲〈小市民〉是流暢行版的節奏且充滿90年代另類搖滾的氣味;〈這種方式〉前奏那拍子穩健的單音彈奏,則隱隱約約可聽到《謝謝你提醒我》這張專輯的影子。

2011年8月3日

關於核四停建,我有話好說

晚上回家後,看著公視晚間七點的有話好說節目,今晚談論的是核四停建與否的議題,由於前兩天原能會核能管制處處長陳宜彬提出「停工是最有利的決定」的說法,使得核四議題在歷經430反核大遊行後,又再度重回台面(爹不疼、娘不愛的話題要重回版面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而今晚有話好說節目請來四位來賓,分別是

A原能會主委蔡春鴻
B清大工程與系統科學系教授李敏
C台北大學經濟系教授王塗發
D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副秘書長洪申翰

前兩位抱持贊成觀點,後兩者則是反對意見支持者,A與D兩位雖持不同意見,但其論述與看法較為合理,說理不疾不徐,不會因對方說了反面論述而顯得氣急敗壞,但反觀另外兩者(B和C)便激進死硬許多。

2011年8月2日

回顧系列:Ambulance LTD -《 LP》


Ambulance LTD 來自紐約的East Harlem區,詞曲主要由主唱兼吉他手Marcus Congleton負責,樂團於2000年成立,一開始藉由當地live表演累積群眾實力,漸漸受到圈內人士的正面評價,繼而受到TVT Records的青睞,並在2004年錄製發行了他們的首張專輯《LP》。

這是一張不折不扣、標準樣版的吉他搖滾專輯,Rolling Stone雜誌以"Guitar solos are so back!" 來形容Ambulance LTD所帶來的吉他搖滾回歸。這是任何耳朵習慣Brit-pop樂風的歌迷們應該都會拍手叫好的專輯,也許當年Brit-pop全盛時期的盛況是難以臨摹複製的,然而當你聽到Ambulance LTD細膩機巧地把玩這幾已植入個人靈魂血液的元素,幾乎可以直接判斷他們就是吸吮著英倫奶水長大的一群人。一瞬間讓紐約與倫敦沒了差距,彷彿見識到大西洋西岸在遭受英倫入侵後醞釀而生的反擊力量。

2011年7月25日

Paris, Texas

 

看完這部電影的第一個念頭是「我喜歡這部電影,這部電影非常棒」,但下一秒鐘試圖回頭分析為何自己認定這是部好電影、是部令人感動的電影時,我發現Wim Wenders所要傳達的訊息也許比我認知接收到的還要寬廣無際得多,每一幕鏡頭都像是有甚麼話要對我說,而我到底接受到了多少?然而,我仍舊試圖把認知看到的部分寫下來。

如果要總結整體感想為一句話的話,我想這部電影丟給我的是一股對於所謂「現代文明」的強烈反抗,所以以下的部分我不打算談這部片最後的重頭戲,也可能是最精彩的一段演出:Travis與Jane對於彼此複雜無解的情感矛盾的告解。

2011年7月17日

The Back Horn @野台同學會

2005年暑假的擦聲而過至今仍讓我深感可惜,2008年的東瀛追星之旅也在自己的躊躇下,眼睜睜地看著腳步遠離Zepp Sendai外的排隊人群。因此這回The Back Horn意外現身野台同學會,完全沒有再度缺席的理由,即便整場演唱會的其他Lineup都讓人覺得意興闌珊,仍舊義無反顧地火速買票,只因為單以日本團而言,The Back Horn在個人心中的地位實在無可取代。

昨晚歌單:
1.ラフレシア (大王花)
2.サニー (Sanny)
3.声
4.罠
5.セレナーデ (Serenade)
6.美しい名前
7.世界中に花束を
8.戦う君よ
9.コバルトブルー (鈷藍)
10.刃

2011年7月6日

萬能青年旅店 - 萬能青年旅店

本文同步刊載於 INDIEVOX 網站

回溯2010年底至2011年前半年,整個華人獨立音樂圈中最火熱的樂隊,肯定非來自河北石家庄的「萬能青年旅店」莫屬。經由網路媒介與社群網站的廣大傳播力量,讓這組樂隊的名號以燎原野火之勢在兩岸三地的獨立樂迷之間傳遞開來。以我個人為例,幾乎三天兩頭就會看到facebook牆上,出沒著萬能青年旅店的〈殺死那個石家庄人〉live錄像,即便刻意忽視也難擋其強力入侵。

初聽萬青的歌曲,最具辨識性的即是主唱董亞千的嗓音,那直覺讓人聯想到另一位中國搖滾前輩—左小咒。而其歌曲所撞擊出的餘韻也幾乎等同左小咒,只是左小的音樂向來以詭怪脫序著稱,從未試圖帶給聽者一易於接納的音樂面向,而是拆解詞曲之間所有可能的連結與和諧,藉由不斷地變形與扭曲,挖掘搖滾樂邁入不惑之年後的剩餘可能性。

2011 荒野新竹兒童營1梯 Day2 影像全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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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荒野新竹兒童營1梯 Day2, a set on Flickr.
昨晚先弄好了Day 2部分, Day 1還要等其他夥伴整理後才會上傳。

2011年6月28日

後國光石化時期

 
「我們都相信我們一定會贏的,但沒想到勝利來得這麼快,我們甚至還沒有準備好抱在一起痛哭慶賀就結束了!」
 蔡嘉陽老師在第二天早上的演講中說了這句話,言語之間難掩興奮。
半年後重新回到上次踩踏的海岸濕地,時空環境與心情皆截然不同,就如同天麟老師所說的,上次來到彰化大城芳苑時,幾乎沒有人認為「反對國光石化興建」會是一場打得贏的勝仗,心底明白只能使用拖延戰術,能拖且拖、且戰且走,誰也沒想到最後從這場戰役中笑著離開的竟是環境運動者。

2011年6月27日

Cicada - 《Over the Sea / Under the Water》



與Cicada的接觸始於2010年3月冰島小王子Ólafur Arnalds台北演唱會,當晚Cicada是小王子的暖場樂團。當時只覺他們音樂的氣息與Ólafur Arnalds頗為神似,作為暖場團恰如其份,讓整場演唱會的節奏與氛圍連貫而不突兀。直到今年年初,聽了Cicada發行的《Over the Sea / Under the Water》後,才恍然大悟那晚遺漏的記憶片段竟是如此於現下打動心弦。

Cicada在他們的樂團簡介中寫道:
之所以會選擇Cicada(蟬)作為團名,是因為人們察覺到蟬的出現,往往是因為聽到了牠們非常具有穿透性的聲音,而不是看見其形體。蟬以一種低調的方式,緩緩滲進人們的生活,即便,牠們蟄伏了十七年只是為了一個夏季吟唱。
我想這是非常精確的描述,Cicada細膩傳達一些也許常被人們遺忘忽視的生命片段,並非結果化的兩極絕對性產物,而多是沒有前因沒有後果的一段單純過程。

也許是因為團員多為科班出身的樂手,此張EP錄音音色令人感到格外飽滿厚實,細節精確到位,時而輕盈跳躍、時而婉約依人,優雅卻又不至於艱澀隱晦到曲高和寡的程度。
 
〈浮游在海上的島嶼 / 潛沉於水下的人們〉起首沉重落下的鋼琴琴鍵讓人憶起Pacific UV《LongPlay 2》般的神聖莊嚴,隨後如舞台屏幕漸次拉開的提琴合奏,其歌曲中含蓄展演一段故事起承轉合的特色,則讓人想起如Balmorhea般的敘事性。

〈用羽毛織出一條淡藍色的小徑〉呈現出輕快光亮的景象,木吉他與提琴合諧齊舞,像是一對嘴角掛著幸福洋溢的笑容,在森林小徑裡恣意悠遊的戀人,溫暖宜人的陽光從枝葉縫隙竄逃而過,架構刻畫一幅美麗景象。

習慣在睡前來上一段〈告別 / 再見〉,以達安神助眠的功效(雖然我始終是個與「失眠」絕緣的人);雨天聽著〈竹圍小貓〉和〈以一種假裝放蕩的矜持 與你告別〉彷彿看見大雨滂沱下的城市脈動:一種驚慌失措下的故作姿態,那聲音與週遭環境如此貼近,像是在快速轉換的時空裏,為每一場景增添獨特色彩,讓人不再討厭雨天帶來的不便利性,甚而領略雨水氣味的美好。而這一切的一切,就名為生活。

2011年6月14日

不切實際的夢想家

濁水溪沿岸的西瓜田

誠如友人所言,昨日是悲劇的日子:早上核四預算未經任何刪減即過關,下午中國廣州新塘民眾示威遭到軍隊鎮壓,據傳已有5人死亡、百餘人受傷,這件事的重點不在於多少人傷亡,而是軍隊鎮壓本身就是罪大惡極的事。而晚上東部開發條例則在立法院硬闖過關,幸好民間動員密切關注,加上部分立法委員願意接納民間意見,在協商時把大部分有害條款都刪除了(如:土地作價、破壞「國土計畫法」制度、用地之取得排除土地法規等等) 這個發展條例的細節之後研究仔細點再行分享。

「如果說我們獲知這些事情,會讓自己感到傷心難過,那是否我們該選擇不要知道,好好享受這生命歷程的快樂元素就好?」
「我想你自己也清楚知道這不會是選項,我們要的是真實的喜悅,而不是那用虛像堆壘而成的快樂假面。即便在這過程中看到越來越多讓人不堪的畫面,但無論結果成功失敗,享受這過程、享受那勇敢作夢和不切實際的始終被我認為是一種浪漫舉動,也慶幸自己已經跳脫出成敗論英雄的結果論窠臼。」

村上春樹於加泰隆尼亞的得獎演講全文翻譯:以非現實性的夢想家而言

2011年6月5日

Neighborhood


關於這世界的無常,我們到底還能怎麼做?

無意識、不經心地的虛寒問暖,換來的卻是令人錯愕、難以立時承受的回答。再一次,一個曾經熟悉的生命又那樣突如其來地離開這個世界。

你問我是否還記得那個人,
我說我當然記得。
腦海裡能夠輕易地浮出對方的影像,
聲音似乎也還有記憶似地迴響著。

悲傷的人阿......簡單數語帶過那理當刻苦銘心的痛楚。
「哉丟似伊耶命吧!」
「尚甘苦ㄟ時準已經過耶啦!」
那就像是這片土地上庶民們面對無常意外發生時的群像,以一種假裝樂天的戲法去面對這難以跨越的關卡。「傷痛總會遠離,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像是用《靈魂的重量》裡的這句話去讓自我獲得繼續過活、繼續在這困頓世界裡掙扎的力量與信仰。

我說收起那無謂的同情與憐憫,
但我們到底還能怎麼做?

哎, 愉快的人啊
和你們一樣 
我只是被誘捕的傻鳥 
不停歌唱


哎, 悲傷的人啊 
和你們一樣 
我只是被灌醉的小丑 
歌唱

2011年5月30日

聽火車

那天一大早六點就從家裡出發,因為要趕上早上6點50分前往彰化的莒光號火車。手裡拿著的是從郵局領取的票卷,一張如百元鈔大小的紙卷,實在不是什麼方便的形式,但那總讓人想起些什麼。

高鐵通車之後,南來北往返鄉的交通工具便自此固定,搭著這島嶼上跑得最飛快的機械巨獸,86分鐘便能從風城殺回港都,讓人有種離家鄉其實沒有想像中遙遠、類似時空記憶錯置的幻覺。

雖然總提醒自己別讓生活被強迫地追趕跑跳,然而還是用上了些先進新潮的電子3C產品,罹患資訊爆炸時代的躁鬱症候群,甚而心安理得地用金錢換取時間。當然後者可以用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支持說服:也就是寧願多花些錢,讓自己可以在每次回家時多待一些時間,把時間留給家人,而不是被那臭銅味牽著鼻子走。

那天搭著莒光號走山線往南,當列車穿過苗栗一帶重重串聯的隧道之後, 視野瞬及變得遼闊一望無際,我想這應該是所有習慣搭乘縱貫線的旅客擁有的共同記憶,大安溪廣闊的河床映入眼簾,透過台鐵車廂特有的大片窗戶(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是高鐵列車所沒有的,高鐵列車是類似飛機式的小型拱門狀窗戶),就像是一幅隨著列車移動而時時更換的風景畫,只是那乾枯龜裂的河床讓人看了頗為心疼,不是怨嘆為何老天不降雨解旱,而是哀傷憤怒那人為的旱象不斷地揉躪這座島嶼。

窗外的景象像是某種激素,不斷地刺激著記憶迴路,過去和火車產生的回憶連結如電影膠捲般緩步倒轉。幼稚園時的我是個十足的鐵道迷,對於火車的聲響有著莫名的貪戀,一個上午都待在車站的柵欄外看著一班一班疾駛而過亦或減速停靠的列車。

我試圖這樣說服自己「那些不可逆的改變奪走了視覺影像,但卻無法移除個人的記憶圖像」。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感到擔憂,害怕真的有一天忘記了這一切,就像我再也摸不到車站裡那生鏽的月台鐵閘門(已經拆建改裝為自動磁卡機),再也無法路過的舊陸橋(已經打掉重建、路線也已改變),以及消失在宿舍區市場旁的6號公車站牌。當所有足供回憶的具體事物皆物換星移,再也無法利用視覺的重現刺激活絡記憶神經,是否就只能靠著潛意識構築的夢境去維持那殘破斜傾的回憶?

2011年5月20日

柳葉魚 - hereweare



對於已逐漸習慣短捷樂句的耳朵與聽覺神經而言,柳葉魚這張《hereweare》所含納的大篇章音符編排是難以消化咀嚼的,初期的情緒始終躁動難 平、難以到位。再者,如此細膩綿長的音樂類型對於聆聽環境的要求,也相較其他樂風來得更為挑剔嚴謹,必須暫且遠離日常瑣事的叨擾,挑選一個全然靜謐的環 境,讓整個空間徹底孤絕,使有形的聲音脈動與無形的意識交織匯流,才能讓那股無法預知碰撞後產生何種物質的不確定性成為一種享受。

2011年5月19日

The Vaccines - What Did You Expect From the Vaccines



起初聽到The Vaccines的專輯時,浮現的反應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哈欠聲,同樣的聲音從千禧年後不知以聽過幾百回,同樣在短時間成為媒體寵兒、2nd Album開始衰敗、被喜新厭舊的樂迷們遺忘的樂隊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主唱Justin Young的歌聲沒有太大的起伏變化與歌唱技巧可言,吉他聲響拉拔向上的角度與刷扣方式也早已常駐記憶迴路,比對種種跡象都無法顯示這是張會讓人常駐聆聽的專輯。

然而就像自然現象並不總是能用已知的邏輯與定律去解釋推論,偶而還是會脫離引力的拘泥束縛而衝出軌道,The Vaccines便這樣豪不按牌理、倒吃甘蔗式地從資源回收筒飛回foobar常駐清單,讓我像是犯了毒癮似地在這一整個月裡反覆聽著《What Did You Expect From the Vaccines》和《Live From London, England》這張現場實錄專輯,舉凡工作辦公、閒適閱讀、瀏覽上網、通車往返等生活片段,The Vaccines 總是陰魂不散地在身旁迴盪。

2011年5月15日

《Biutiful 最後的美麗》


昨天到台北光點看了墨西哥導演Alejandro González Iñárritu(《靈魂的重量(21 Grams)》《火線交錯(Babel)》《愛情像母狗(Amores perros)》)入圍今年奧斯卡外語片的新作品:《Biutiful 最後的美麗》,男主角則是《險路勿近(No Country For Old Man)》裡頭那位留著妹妹頭、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Javier Bardem,他同樣也藉此片入圍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並拿下2010年的坎城影展最佳男主角,而這兩位的組合便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

Alejandro González Iñárritu的作品一向不是娛樂性質的電影商品,他總是逼迫觀者去面對那些人們試圖忘卻忽視、政客與資本主義企圖隱瞞掩飾的議題,挖掘出令人難以承受的殘酷現實。在《靈魂的重量(21 Grams)》裡,他探討了家庭與生死的議題,藉由Naomi Watts飾演的Cristina在醫院與父親的對話,來陳訴「傷痛總會遠離,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說法其實是劇痛麻木後的自欺欺人、是懦弱膽怯的逃避行徑。而在《火線交錯(Babel)》中則撕裂這個全球共榮地球村所營造出的假面,藉由語言的隔閡與「種族」的歧視來凸顯現代人的自私、孤單與痛苦無助。

2011年5月3日

430 向日葵廢核大遊行 (台北)

每一次的走上街頭,都像是重新開始。

重新對該議題有所認識,重新看到有那麼多無聲的人們,在過去眾聲喧嘩的日子裡,默默地堅持信念與立場、忍受挫折與負面情緒,也許曾經氣餒、無助,但他們終究硬挺了下來。

其實自己本身對於議題的瞭解有時是極為淺薄的,並不是每一項議題都能言之有物地說出些什麼。假若遇上電視台專訪詢問個人意見,也許會支吾其詞地說不出像樣的話語,然而每一次的參與,彷彿是讓自己成為臨時抱佛腳的考生,在短時間內吸取大量資訊,就像是閱讀懶人包一樣,然後從中慢慢找出自己的立場,逐步建立認同機制。

舞台前的揚聲器以微弱的聲響,播放著929樂團的〈貢寮你好嗎?〉
當下,熱淚盈眶。
「多麼大的力量。」


PeoPo 公民新聞

2011年4月16日

Angry Horse

今天和新竹培力伙伴到桃園新屋海岸進行觀察活動,由桃園荒野的潘忠政老師帶領我們領略那經歷數千年沉積形成的「藻礁海岸」,一下午的生態之旅,滿足又欣喜,再次從這些默默努力的人們身上找到安定感,每每看著他們專注的表情、投入的努力與不求,總是讓我感動不已。

只是還是被月靜阿姨的一句話激怒了情緒。

到底什麼叫做「這裡也沒什麼可看的了」,我想這只是無心的一句話,但講出這句話真的很糟糕、很白目,也許香山濕地的生態確實豐富許多,但生物種類絕不是判斷一個環境是否珍貴的唯一條件,在地人為這塊地這塊環境所付出的努力,才是真正令人動容且珍貴的部分。

 別老是認為只有自己關心的議題跟環境才是這世界上最迫切緊要的,這種態度真的讓我很反感。必須時時刻刻警惕自己,不能變成那樣的人。

2011年4月12日

刺猬 - 《甜蜜與殺害》




睽違兩年,刺猬再度出擊。《甜蜜與殺害》是樂團的第四張錄音室專輯,官網上對於專輯的簡介只簡明扼要地寫上「關於青春的完結」,雖然音樂調性上與兩年前的專輯《白日夢藍》相比有著些許差異(《白日夢藍》雖已是死文青模樣但至少還算歡快,《甜蜜與殺害》則是告別了青春,開始談論生命的雛形與哲理,灰暗深層但卻相對真實。) 然而,主唱子建的吉他tone調仍舊沒變,維持著《白日夢藍》裡那激昂動魄、極富張力,又帶點車庫搖滾粗糙直率的呈現方式。

《白日夢藍》的整體感覺有點接近Grunge與由The Stone Roses建立起的吉它搖滾根源,即使聲音明亮清爽、外頭陽光普照,卻仍無間斷地傳遞著抑鬱的憤怒與無望的生命圖像,而此刻的《甜蜜與殺害》無異於更往這偏門走去,成為Joy Division 式的鬱鬱寡歡,專輯氣氛也更加凝重、令人窒息。

2011年4月6日

I was not there, but I'm Now Here


4/3 的夜晚,忐忑地等待著那不可思議的一刻。
當披頭早已離去的現下,Bob Dylan,一位搖滾樂史上地位難以撼動的巨人,一位幾乎足以代表整個60年代音樂場景的民謠歌手,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眼前。

舞台前的黑幕尚未揭開,會場裡猶然人聲哄鬧,腦袋裡開始回憶在《搖滾記》裡讀到的故事與內心獨白,重播前一晚才又複習一遍的《I'm Not There》,將電影裡的被拆解打亂時間順序的劇情重新拼貼放回正確的時間軸格子裡,藉以拼湊出模模糊糊的意象。

關於這場演唱會,我真說不上是多麼動容或內心激盪,畢竟台上所演奏出的音符以遠遠超出我所能負荷、理解進而內化成私房情緒的層次,什麼樂手之間的緊密配合與默契、充滿生命張力的演奏,這些我還真說不出口,坦白說就是藉由看著那台上的老伯以意淫那來不及參與的搖滾躁動年代,見證歷史是唯一合理正當的理由。

然而,這同樣是一回嶄新的體驗,從未參與過這種形式的搖滾演唱會,一群年近古稀的老伯們看似全然即興的配合卻又準確無比,看著低音提琴如遠古巨獸般地在舞臺上低聲悶吼,手風琴敲打著散亂錯置的樂音。同時也由於對曲子陌生,因而轉向專注於每一具樂器的演繹,那口琴也確實吹得如記憶影像中般的狂傲富張力,原來那也能成為一個逼迫一切乖張事物舉白旗投降的利器,身子不住顫抖,搖晃著腦袋想甩掉那聲響。

這場演唱會也許不會是什麼美妙的回憶,但卻可能是開啟另一扇門的啟示,也許若干年後,當個人的人生歷練與精神層面達到足以領略他的詩歌詞曲時,我會十分慶幸這天晚上親臨現場。

2011年3月27日

Smangus, Lo-Kah Su Ga?


經過四小時從新竹火車站到司馬庫斯的殘酷車程,下車的那一刻,迎接我的是攝氏五度以下的低溫冷風,清澈透涼得讓人完全一掃長途跋涉的疲憊感。嘆了口氣,終於,來到這個在心中吶喊許久、企盼多時的「上帝部落」。從風倒櫸木事件中首次聽聞「Smangus」這個泰雅部落的名字,從公司友人口中得知此處地處偏遠、路況崎嶇難走,從荒野伙伴嘴裡知曉這地方曾經為了商業利益而部落失和,導致觀光的經營形式有了幾番變革,一切一切的耳語傳說都在腳步踏上這塊土地後,成為真實的個人探訪。

當天夜晚,我們走入原始林步道,在森林深處席地而坐,全體靜默3分鐘,關上所有人工的照明用具。眼前瞬時一片漆黑,真實的「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周遭的任何事物,林木的枝幹如皮影戲般地在頂上晃動擺盪,四周寂靜得宛如走到測量聽力的隔音間裡,風聲是當下唯一能夠抵禦一片靜謐的聲響。讓身體微微後靠,以極為自然的姿勢眺望隱身於枝葉空隙間之後的天空,像是一幅黑白底片拍攝的景象,漸層的灰與純正的黑是此刻唯一能夠辨識的色彩。


風聲間歇性地吹拂,像是戴上耳機聽著大自然的奏鳴曲,心沈靜了,不一會兒便發現可以清晰地辨識出聲音從何而來,體現出一種由遠而近的空間感。風阿,如刺客般悄然地從遠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這兒逼近。同時,蹲坐在這片森林裡的我們,也像是要對敵軍發動奇襲的夜行軍。夜晚的空氣沁涼得陌生,似乎能從身體上的所有毛孔接收到它的能量,彷彿深吸一口就能夠淨化我們被都市文明長期迫害污染的身心肺。閉上雙眼,任思緒神遊太虛,陶醉其中,心裡任性地希望能一直躺在那兒,再次體認到自我對於這番情境的莫名憧憬。

2011年3月22日

The Joy Formidable - The Big Roar



已經無法精確地想起,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搖滾樂的喜好從大鳴大放的Brit-pop吉他搖滾逐漸轉向著迷貪戀Noise-pop與Shoegaze樂隊製造出的蒼白噪音,只記得這一兩年似乎能夠從初聽之際便依路長存在播放清單裡的樂隊幾乎都被歸類為瞪鞋一族。

來自North Wales的The Joy Formidable 自然也在此行列之內,最初認識這組樂隊是在Mansun板上看到的,由於樂隊與Mansun主唱Paul Draper私交甚篤,除了巡演時偶爾Paul也會加入之外,〈Greyhounds In The Slips〉裡頭更找來Paul Draper唱上幾句,即便只是簡短幾秒鐘的小試身手,但對於所有苦等Paul Draper個人專輯的Mansun迷來說,再次聽到那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媚惑男聲的內心悸動是難以用文字所表達的。

2011年3月15日

我們不要傷心了



聽著這首歌,過往的回憶如潰堤浪濤般蜂擁而至。

它讓人想起靈魂還未被搖滾音樂侵犯前的純淨,想起那帶著美好旋律的九零年代,嘴裡哼著的,就是這些流行卻不落俗套且讓人雋永懷念的樂句。

2011年2月14日

思緒重秤

PeoPo 公民新聞 by HeadphoneYouth


11/13的反國光石化大遊行,11/27和新竹培力伙伴到大城芳苑濕地實地調查,以及農曆年前國光石化第四次環評審查會議的守夜活動,一次又一次的行動,讓原先只是粗略知曉的議題逐步在心裡扎根,然而在越來越多的講演活動與夥伴對談之後,原先堅定的想法也漸漸受到自我的質疑,體認到當你很希望完成某件事,但自身所具備的能力卻無法負載,尚未達到能讓這事成立的程度。

經濟發展與環境永續之間如何取捨、如何衡量,這些年來不斷地被搬上台面討論,過去的一年裡,這座島嶼經歷了行政法院判決中科三期后里基地環評無效的風波,中科四期相思寮部落的保留問題、苗栗大埔農地的怪手入侵事件、台26線阿朗壹古道開發案、蘇花高替代道路環評案,以及現下我認為最迫切必須被阻擋的國光石化開發案等等,問題不斷地被拋出,環境與經濟學者不斷地辯論舌戰,耳根總是充滿龐雜混亂的聲音,資訊在眼前毫不遲疑地華麗爆炸。

環保署前守夜的當晚,晚會結束後的自由討論時間,近百位青年學子圍成五六個圓圈,每個圓圈都有各自的議題探討,有些是社會運動經驗豐富的老手,有些則是從網路得知守夜消息而首度參與的新人,每一位獨立的個體、相異的靈魂,共同聚首與此,目標堅定一致:我們不要國光石化。

2011年1月30日

Echo - 《處女空氣》


距離發片也已經超過一個月,遲遲未寫下心得的原因其實挺單純的,除了12月中的旅遊影響了在第一時間寫下心得感想的契機之外,由於ECHO對於個人而言有別於其他所有樂團,因而希望能讓聆聽的過程與時間拉長,好好靜下心來寫下這張新專輯的心得。簡而言之便是希望能擺脫groupie式的既定印象,去除所有外在因素與變因,坦然地去挖掘自我內心對於這張專輯的想法,而我當然希望接下去的文字能夠盡量精確地把這一切表達出來。

《處女空氣》的評價是極度的兩極化,有一部份樂迷對它吹捧上了天,另一部份卻對這番論述嗤之以鼻,最常聽到的便是「難道ECHO已經玩不出新的音樂形式了嗎?」假如大略地掃瞄過這張專輯,毫無疑問地會發現那些吉他音色與主旋律是如此地耳熟能詳,要說這是一張旋律芭樂流行的專輯也幾乎讓人無可辯解。

2011年1月29日

王菲 2011巡迴演唱會 @台北小巨蛋

距離上回踏進台北小巨蛋恰好整整兩年前,陳綺貞的太陽演唱會,特區座位外加30多首歌、六度安可的演出內容,即便是已經從歌迷轉換為旁觀者的自己,也極度享受該場演唱會,雖然充滿商演氣息,但Cheer 對其歌迷之憐愛恐怕華語樂壇難出其右。

說實在的,從沒想過能親耳親眼聽到王菲的現場演出,聽聞她復出舉辦演唱會時自然喜出望外,然而票價之昂貴也是台灣前所未見的,好在傑出優秀、任勞任怨的表妹在售票前一天接下任務,於高雄年代售票中心幫我購得門票,雖然票種是最廉價且位於三樓看台,但小巨蛋的音場是出了名的糟糕,要不就砸錢聽特區,要不就退居最廉價票種。特區8800元的門票說什麼我也花不下去,中間價位那進退躊躇的座位還是別考慮的好。到頭來,見證參與遠比位置遠近來得重要,800元就算位子很糟也沒損失,要是有水準演出便超值。

銀巴士 - 《橘色》



那些熟悉的樂手名字,卻彷彿和過去的種種徹底告別,全然重生的另類碰撞。

由熊寶貝前吉他手 foo、日本 Tonic 樂團 bass iida 以及鼓手凱同(原本的鼓手是文碩) 組成的銀巴士(Silverbus)20096月發行了首張EPToday》,並於去年King of Convience台北演唱會擔任暖場樂團,歲末時分的聖誕假期亦參加了默契音樂於寶藏巖舉辦的〈好寶寶聖誕派對〉演出。而如今,在2011年的開端,他們終於帶來樂團首張專輯《橘色》,一張以後搖滾為基調、佐以
重複堆疊吉他音牆與純白噪音的作品

「國光」反『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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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傍晚,國光石化第四回環境審查會議做出「補件再審」的決議,也代表這場反對國光石化開發案的行動要持續進入延長加賽期。

昨晚離開公司前看到這則新聞,整個人興奮莫名,暗自在心頭握拳拉弓。從1/26的晚會到隔天早晨環保署前的集結靜坐行動,從中透露出的訊息是極為不利的,經濟部工業局與國光石化公司希望在過年前將環境審查一舉通過的風聲甚囂塵上,好在最後的結果並未讓人沮喪。

1/26夜晚抵達環保署前的抗議會場時恰好是農村武裝青年的演唱時間,同行友人還未到,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天空飄著毛毛細雨,這一晚多虧老天爺賞臉,氣溫已是入冬後尚稱溫暖的夜,揹著背包加拎一只睡袋。夜晚就要睡在這騎樓與人行道上,隔天何時要趕回去上班的時間表也尚未確認,打算視情況再傳簡訊跟主管請個假,心裡暗自對他覺得抱歉。

2011年1月11日

草莓救星 - 《羽毛河》



許多人也許還記得《太陽系》裡那首訴說著女孩們生理期苦悶煩惱的歌曲〈自在〉,甚而體內還殘留著〈Bad Dream〉三部曲所烙印下的震撼與記憶,那時的「草莓救星」在心中悄悄地留下個人對台灣後搖滾樂風的第一印象。

然而一晃眼八年時間過去,後搖滾樂風在台灣漫地展開,那最初的起源卻失去蹤跡,彷彿無聲無息地沉入洋流深處 (其間臘筆和ARNY另組了Nylas)。直到去年3月「風和日麗連連看」演唱會,草莓救星才又重新以完整樂團的形式回到舞台,而第二張專輯《羽毛河》也 趕在2010年完結的最後一天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