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30日

《雙面莉瑪》《追風箏的孩子》

雙面莉瑪 Reema, There and Back
導演 Paul Émile d'Entremont

影片介紹:
莉瑪是一名正值花樣年華、纖細活潑的十六歲少女,從小在加拿大長大,她在成長過程中,唯一的親人是加拿大裔的白人母親。莉瑪的父親是伊拉克人,十六年來不曾見過女兒,如今亟欲和女兒見上一面,同享天倫。於是莉瑪踏上旅途,前往約旦,和父親生活了兩個月。本片導演 Paul Émile d'Entremont 以莉瑪的角度,看視青少年經常遭遇的矛盾與衝突。莉瑪結束探父之旅,回到加拿大新斯科細亞省之後,體悟到她這一輩子都將擁有雙重的身分認同。這既是包袱,也是寶藏。本片細膩呈現了一般青少年與一般成人所時常面對的身分認同問題。


父親是伊拉克人,母親則是加拿大人,由不同國度、相異的宗教信仰、生活方式所組成的血緣關係在出生的那一刻彷彿命定般地要比一般孩童擁有相對獨特的生命體驗,也勢必要面臨無可逃避的身份認同問題。莉瑪是在伊拉克出生、加拿大成長的少女,西方教育體制下所培養的獨立自主精神與回教國家中對婦女行為的種種限制所交織而成的巨大差距,在十六歲這年活生生地呈現在莉瑪面前,她與母親應父親之邀回到伊拉克團聚。但在她的心中,兩種文化間反差所造成的負面情緒卻以超越親人團聚的喜悅與感動。

影片描述相隔多年再度重聚的親人情感以及兩種截然不同文化對這位二八年華少女帶來的衝擊。藉由四位家庭成員的自白讓觀影者自行判斷事情的對與錯。而依我的角度來看,我所看到的便是西方先進國家自信與傲慢的態度藉由莉瑪這個女孩而忠實呈現,他們有自己的行事標準與態度這點固然沒錯,然而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所認可的觀念是普世價值,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機制,希望全世界的人民、族群、國家都向他們看齊與學習以改善落後國家中不合時宜的老舊規矩。相同的價值認定問題也出現在電影《追風箏的孩子》裡頭。

這部依照2003年甫一出版便在全世界暢銷原著所改編的電影,藉著好萊塢的鏡頭不斷地對我們反覆洗腦灌輸「西方民主自由繁榮的社會是人人嚮往的美好世界」這樣一個觀念。電影忽略了小說中前半段哈山與阿米爾之間深刻情誼的感人描述,卻加重比例在述說遭塔利班統治後阿富汗街頭的破敗景象,好似阿富汗這二三十年來的動亂窘迫都只是塔利班政權的惡形惡狀所造成而與西方大國毫無瓜葛。阿米爾冒著生命危險深入阿富汗,為的是帶哈山遺留下的骨肉逃離被悲劇長期籠罩的祖國回到西方文明世界,而童年欺壓他們的惡人亦順理成章地變成塔利班政權下的一員。

離開了戰火連天顛沛流離的祖國,踏上繁榮民主的自由國度,這是一種救贖?我不認同,但電影卻硬生生地將這樣的概念強加於每個觀影者的心中。為何阿富汗人必須背棄從小生長的文化與環境,前往西方國家成為二等公民?阿富汗現今淪落至此一地步,難道列強的殖民角力沒有任何過錯?雖然已知道這是當今所謂世界正義仲裁者的偽善面具,但走出戲院門口的當下仍不免為此一深植大多數人心中的錯誤觀念感到難過,再看看這兩三星期以來的西藏事件,所謂族群融合或許只是央央大國吞併摧毀少數民族既有文化的瑰麗說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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