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7日

2010 荒野兒童營一梯

終於結束了!玩得開心愉快!
剛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就如同吳晟的《我不和你談論》所說的:放下書本與理論,到廣袤的田野走走。必須走出這一步,才能不再需要鬧鐘來告訴我真實世界與夢境的區別。

營隊籌備期間我們已獲得去年營隊的活動大綱與時間表,這無疑讓事情變得簡單輕鬆許多,我們唯一要做的是確保流程順利,每個環節都能正確運行。至於每個活動的時間是不是要捉得準確無比、毫無通融餘地,於我個人而言是不那麼重要的。也許事情不會照著預想的模式行走,但我們就是有把握可以緊急彌補,或者說就算超時讓活動晚點結束也不會是什麼天垮下來的大事。這真的一點都不難,就像Zak當天出發時在車上跟我說他唯一會怕的是活動沒弄好開天窗,而我白爛地回答:「就算活動出了點小狀況,小朋友們也不可能會察覺的,放一百個心吧!我們一定能讓他們開開心心過完兩天一夜的。」

回到自我本身:絕對不能算是喜歡小孩的個性,甚至對於那些父母教養出了問題的小孩會有種強烈的厭惡感,如果只是調皮打鬧倒還好,但要是帶著一種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姿態就真的踩到界線。同時,因為你們用最真切的態度迎向我,所以我也同樣明白表達我的好惡。搞小團體、排擠落單的個體,這行為大概是現階段我最無法原諒的,當天晚上排床位時這樣的事件接踵而至,每一位小孩都用各自的挑釁在我身上進行疊加動作,他們整齊劃一地將魔術方塊一塊一塊往上疊,直到忍耐超出了頂端的那條線,積木們也只好咎由自取地接受崩毀的命運。

當日午夜,當自己發現內心的黑色情緒漸漸湧上時,便曉得有些根深蒂固的一面無論過了多久,即便在發生過那些事之後不再和這世界計較太多,相對的耐心和情緒控管也變得比一般人都來得好,但還是有些揮之不去的部份會殘留在身上,不可能做到將之完全壓抑隱匿的程度,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學習如何與之和平相處,諒解那些陰暗的部份才能認識全然的自我。

而「用童言童語的姿態去打破他們的心房,以天真可愛的模樣和他們對話」這整件事本身就不屬於我,嘗試著去做這件事,但那對於我而言需要偽裝,必須放下身段和無謂的自尊,就像是要我突然用左手拿筷子吃牛肉麵或者台灣的行車方向忽然變成靠左走一樣,話才一說出口全身就像起了疹子似的渾身不對勁,當看著菲比和盈玎慢慢搬移我曾經以為無法突破的巨石,心中莫名悸動,視線盯著那畫面停格許久,那種美是不需要任何言詞贅述點綴的,彷彿看見自己的心在微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認識這群新朋友著實感到幸運與欣喜。

當然也意外地發現自己某些層面上是會受小孩子們歡迎的,每每被一群孩子圍著打鬧嬉戲時,內心總感到這場景未免太不可思議。如今我仍然清楚記得你們的笑顏,記得你們喊著我的名字問著大堆頭我無法準確回答的問題,以及在短促的兩天裡對我釋出你們最原始的真實信任,這些事無不讓我想起〈Peter Pan R.I.P. 〉這首歌,告訴自己要一直和你們一樣保有赤子之心,繼續充滿熱情地追逐心中的理想與想望,即使Peter Pan不是一則單純的童話、隱含某種程度上的負面激素,但那都不要緊了。

喜歡陪伴孩子長大,樂於分享人生經驗裡故事,期盼自己能是J. D. Salinger 筆下的麥田捕手,在一群孩子要跌落懸崖之際抱住他們、拉他們一把。關於參加兒童營,我想做的就只有這些。至於「活動辦得好不好」、「時間掌控是否得宜」、「其他人眼中是如何評價」,打從一開始就從未將其列入考量,因為那並不屬於我參與這次兒童營的思考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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