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5日

Dear John

喜歡上搖滾樂之後,對於60年代總有著無限的浪漫憧憬,想像著一群人舉起反叛大旗在風中揮舞吶喊,歌手們在舞台上唱著愛與和平、呼欲宣揚反戰理念,塑造出一座以理想主義為名的烏托邦。1969年8月的烏茲塔克音樂節把這份情緒帶到最高峰,卻彷彿也為這個時代劃下句點。

隨著沈溺在音樂和閱讀的歲月與日遽增,雖然一直對於歷史考據學不那麼有興趣,但也漸漸發現那些曾經高度崇拜景仰的人們都有著負面、令人幻想破滅的一面。比如說Che雖是人道理想主義的圖像印記,卻也是個對敵人毫不留情的劊子手;John Lennon年輕時是位缺乏母愛、成天欺侮同儕的不良少年,後來又變成拋家棄子的負心漢;John F. Kennedy雖被視為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之一,但在任期間對於中南美洲的資本入侵和政局介入卻也從未停手過,也就是說他和雷根、布希等惡名昭彰的歷屆總統幹著一樣的齷齪行徑。

1970年,John Lennon發行了離開The Beatles後最重要的一張專輯《Plastic Ono Band》,他坦白赤裸地唱著 ” The dream is over. Yesterday. I was the Dreamweaver. But now I'm reborn.” 試圖毀棄所有的崇拜信仰,他說他不相信上帝、聖經、披頭和甘乃迪,他只相信自己。


但就像大家常說的「這世界上並沒有完人」。
我謹記他們光明正向的一面,而負面的部分會同時提醒我,別對任何人事物產生過度崇拜甚而參與造神運動。同時,藉由振奮人心的感人語句回望自我,從書本裡找尋過去在物理課本裡從未提及的部分:對人性的深刻認識、對生存的嚴肅探討、對這世界的關懷與付出。

隨著時間巨輪不停運轉,也許人們會漸漸淡忘那些曾經發光發熱、帶個這世界希望與光明面的美好時代。十幾年來,對這世界、社會到個人觀點,一切都不曾歇息地繞過無數個直角轉彎,對於某些人事物偶像崇拜的崩毀也同時帶來自我信念的猶疑與動搖,不清楚個人生涯的夢想到底還重不重要,到底要完成什麼才會認為自己的人生足以稱為成功。


可是我覺得自己會永遠記得裡的歌詞 “Say you want a revolution. We better get on right away. Well you get on your feet. And out on the street” 還有可邦的<煙硝>以及去年村上大叔在耶路撒冷文學獎上發表的演講稿「永遠站在雞蛋的那一方」,他們都不斷提醒著我:當自己的生活已然安穩,要試著去幫助其他需要一臂之力的人群。但同時,也曉得自己做得不夠、做得還太少,「做而言」的比例還是遠遠大於「起而行」,某些時候還是會重拾自私的模樣,還需要更多的行動力、更強的自我克制力,即便這麼說實在有些矯情。或許,沒有什麼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或許,永遠都無法扭轉這個世界持續往金錢功利主義、速食文化駛去的動量。

不過相對的,”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world ”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