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26日

It's Hard To Get Around The Wind

有時候就沒來由地心頭酸了一下,在大白天裡,在一切陽光燦爛的下午。想起什麼悲傷的事而連動牽引的抽慉,像是空中偶然飄落的棉絮,突然輕微碰觸到肌膚後引起的輕微驚嘆式的反射行為,瞬間會大哭出來的感覺。

拿起架上的Joy Division唱片,播放出他所能想像的、最黑暗無助的歌曲,Ian Curtis唱出這世界所有絕望的種類,Peter Hook和Bernard Sumner為它們標上學名。他想著為何死去的聲音如此迷人,Ian如是、Kurt亦然、Jeff與Jim更無庸置疑。是不是一個只有黑白的世界,反而讓希望更顯而易見?

過了一年半載,早該淡忘消磁,日子過得已很好,沒什麼該再強求依戀,然而,這一切卻無法掩飾寂寞編織的謊,孤獨讓人容易掉入憂鬱漩渦


那件事是扎扎實實、充滿強大衝擊力道的,關於理想主義與共生靈魂一同消逝幻滅的大廈崩毀。想像的美好在歷經長年征戰後,仍舊不敵現實殘酷與造物者玩弄,徒乎感歎基因組合的玄妙,打從一開始便注定弱肉強食,第一回的眼神交會便已判定勝負,沒有絲毫翻盤餘地,遇上剋星天敵般的無能為力,手無寸鐵,靜待宰割。

其實近在咫尺,想見的時候就能見到,內心卻不再激烈盼望與期待,彷彿熱情已經冷卻,甚至不太能想像一瞬間變得這麼近。想要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卻發現到哪兒都有影子跟隨,嘗試著讓時間去跑,放開心去找,但那活脫是個自我欺瞞的行為。

望著房間窗戶外的景象,眼前是一望無際的低矮,彷彿格子窗櫺內的自己就是格林童話裡的Rapunzel,看似自由灑脫、看似反叛憤怒,卻只能懦弱無用地等待他人救贖,連跨步的勇氣都喪失殆盡。也許就是這樣,事情總在他以為要開始新的序幕時,便驟然結束,希望的下一幕就是慘澹結局,沒有續集也沒有one more song。砰的一聲。結束。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