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6日

我所見證的【巴士底之日】

下午三點,裝模作樣地穿上無塵衣,拉開門走入無塵室,我是個認真的研究生。
下一秒鐘我奔跑而出,抓起背包,左顧右盼。像是個特務,迅速地離開危險之地,過程中不時地回頭張望。很好,非常出色,安全地抵達逃出點。
我成功地逃出「巴士底監獄」。

準時地來到位於木柵的目的地,打了通電話上去。
「請問葉可邦在嗎?」話筒另一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密碼,我們依照著線索來到基地。
第一眼看到這位於頂樓的建築物時,腦海裡浮現的是《BECK搖滾新樂團》南龍介所寄住的池畔小屋。
春佑打開庭院前的小門,親切地歡迎我們的到訪。
房間的四周環繞著RadioHead《Hail To The Thief》專輯的拼貼地圖;傳說中的「原子少年」靜止在半空中,此刻的他並沒有威風地盤旋;牆壁上黏貼著各式各樣的Echo明信片、海報、照片,帶領著我再一次回憶認識他們音樂後的一點一滴;門的右側是整櫃的CD架,細數著熟悉的專輯。柏蒼的插畫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John Lennon、Jonny Greenwood都在他的畫筆下以詼諧的姿態存在著。

音樂記者,這個稱呼聽起來讓人肅然起敬,我們要採訪Echo的團員們唷!
有任何錄音的採訪記錄嗎? 非常抱歉,沒有!
其他團員都還沒到來的這個時刻,春佑一人獨挑大樑地跟我們介紹房間裡的擺設,拿出他們過往的相片讓我們欣賞,柏蒼美國之行的日記也任由我們翻閱。平常表演並不多話的春佑卻意外的健談,雖然我好像能稍稍地感覺到她似乎有點緊張,就像我們三個人一樣,莫名的緊張。
但是,很快地就忘卻了那份緊張感,像是在跟朋友聊天般聒噪地説著話,露出卸下防禦姿態後的我─ 一個話匣子一旦打開就說個沒完的男人。相較於其他兩位版友,我他媽的話有夠多!
聊天的話題則包括樂團生態、表演經驗、新專輯的目標與期許等等,五花八門無所不談。

相簿裡有許多令人難以置信的照片:穿著粉紅細肩帶的「金剛芭比邱」、全心投入在琴鍵中的Shipy、穿著AB牛仔褲的春佑、T恤胸前印著大喇喇「NY」標誌眼神傲然地直視鏡頭的柏蒼,掛著陽光般笑容的冠文。
看著他們大學時代的相片,有種時空倒轉的感覺。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逝,習慣性地看了手上的指針,啊!一小時過去了!

而後到來的冠文分享著學習吉他的經歷,就像是所有國外搖滾界流傳著的故事一般,他是無師自通的。哥哥買了把吉他放在家裡的某個角落,期待著內向的弟弟會拿起這神器,並奮力地彈奏。如今,弟弟站在舞台上,成為一個令所有樂迷折服傾倒的Rocker。
1976的大麻曾說冠文是台灣最屌的吉他手,I can't agree with you any more!

兩個多小時裡,其實聊了很多事情,但在此就不加贅述。下面就談談新專輯《巴士底之日》
這張新專輯,他們賦予了更多的突破和實驗性,大膽地去挑戰台灣這怪異畸形的流行音樂界。
他們已經走過二十多歲的時代,一個可以無憂無慮盡情搖滾的歲月。無法再扮演身兼兩種職務的搖滾樂手,懷抱著破釜沉舟的堅毅決心邁開大步,跨出那個群眾擁戴他們的領域,不再畫地自限。我聽得入神,血液在身體裡熱滾滾地翻騰著,像是看到《BECK》的漫畫角色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一支盡力追求完美而把擁有的一切交付給未來的樂團,要闖出屬於他們的天空。真他媽的搖滾!

回程的巴士上,那最後的話語依舊纏繞心頭。
無論最後結果好壞與否,somebody也好nobody也罷。至少,在我二十三歲這年,我知道曾有一支樂團如此認真地面對他們喜愛的音樂,並且我親身地見證著這個歷史,他們的音樂、理想、態度深深地打動著我,這感動深切地烙印在靈魂裡,一輩子難以忘懷。

7/27的夏日夜晚,野台風舞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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