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9日

《嘜相害》《如果我必須死一千次:台灣左翼紀事》

趁著去草地音樂節前往台北時,順道看了部台北電影節的電影。
《嘜相害》是講述台灣底層性工作者所受到的欺辱與壓迫,整部片長僅21分鐘,卻深刻地描繪出在政府廢除公娼後,性工作者為求溫飽的悲涼處境;政府警務長官不斷更換,新官上任三把火造成基層員警的業績壓力,只好無所不用其極地「破案」。片後的座談會,日日春阿姨直指政府警察組織只知抓流鶯,對於高級特種行業卻視而不見,欺善怕惡的行徑令人不齒,特種行業這一塊竟也有分階級,有錢人還是了不起!導演林靖傑的另外一部參展片《最遙遠的距離》獲得評審團大獎,一身簡易的T恤和牛仔褲,不善辭令的他卻讓人感受到其對電影藝術的執著以及關懷社會的心。
《如果我必須死一千次:台灣左翼紀事》紀錄台灣從20世紀初期社會主義的發展,從日據時期的日共以至國民黨政府來台後的台共,一段被大多數人遺忘的歷史藉由這部片重現眼前。選擇欣賞這部片是因為看了破報的影評,裡頭說到導演王育麟多麼的左派,觀影後的座談話卻戳破這個謊言。導演他自述在拍這部片前不了解什麼是社會主義(os:God!!那你是以什麼立場來拍這部片?),他說:「年前在飛機上看到一則新聞,一個北歐的國家罰款一位富翁一張500萬台幣的超速罰單,我想這就是社會主義的真諦,而不是像中國、蘇俄、古巴那種形式的。」在台下的我傻眼了!這是什麼鳥濫例子?古巴雖然成為強人卡斯楚的統治國家,但他們確實做到醫療普及公共化和教育醫療的高水平呀!導演的態度,姿態親眼目睹後印象大壞,讓我開始相信先前看到的傳聞,而李幼鸚鵡鵪鶉利用影評身分來吹捧自己人,攻訐他人的行徑也令人討厭。

片中一部名為《璧》的皮偶戲,訴說著貧富差距帶給人民的痛苦。璧的這邊是三餐不能溫飽的佃農家庭;牆的那邊是稻米滿溢穀倉的頭家。一樣的場景在看似進步和樂的社會中持續上演,富豪的收入不斷增加,受薪階級在薪水久未調漲的狀況下卻必須面對所謂經濟繁榮帶來的通貨膨脹,受益的永遠是已經高高在上的那群人,市井小民真的就必須坐以待斃嗎?舉例來說,中油採用的浮動油價政策表面上是跟隨國際油價漲跌趨勢,卻將自我企業行政效率低落、官員腐敗無能的事實掩蓋,我們的政府竟也放任他們如此作為。中油荷包賺飽飽,苦的是市井小民,而我們的人民卻習慣於忍受,默默地去接受事實,加倍努力地去掙錢。

影片中主角石聰金在座談會上現身,情緒非常激動。他說,經過這麼多年後台灣的社會變得進步、現代化,但階級依舊牢牢地禁錮著我們,就像前一部片那些流鶯的處境一般,沒有權勢的人持續被社會的巨大輪軸輾碎,有錢人則坐擁滿坑滿谷的財富。石老先生義憤填膺地說:「農民沒有錯,他們沒有知識,他們不懂如何改善自己的生活,他們只知道辛勤地工作讓自己溫飽。而你們在場的各位,有許多人都是所謂的知識份子,如今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站出來為窮人發聲,讓階級制度在這個社會消失呢?你們到底在哪?為何不出聲?」1970年代美國的地下氣象人說:「在一個暴力的時代,如果什麼也不做,只是繼續享受著中產階級的舒適,這本身就是一種暴力的行動。」
哪怕一百張傳單只能改變兩個人,只要有改變,我們的社會就有機會改善。
對應前幾天在台北與台南百貨公司名牌購物袋人群衝突的事件,看在眼裡不免難過,為台灣人民追隨時尚名牌的盲目感到痛心,卻也能稍稍體會他們想利用名牌讓自己成為somebody的nobody心態。

我們確實被階級牢牢地禁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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